知道這具身子的生父生母而已,我著實不認為,這會給人造成什麼困擾。
“既然先生不願言明,蘇淺也不多做要求。”我上前一步,直視他的眼,“蘇淺只有一個問題。”
“請說。”
“蘇淺只想知道,我的父母至今可是健在安好。”
“……”又是一陣沉默。
他這次沉默,我不懂了。之前的,可以理解為南宮琦不願相告,那現在的呢?難道是他們已經辭世了,而不便相告?
原來,此生,我依舊是個孤兒。
“多謝先生告知。”在心裡苦笑一下,我向他躬身一拜,轉身離開。〃
心裡充斥著一股說不清的愁緒,即便是未曾謀面、即便與我的靈魂無關,但他們終究是“我”的父母,終究與我血脈相連。〃
可,他們還是不在了。
走下幾級臺階,我覺得鼻頭酸澀。〃
“他們還健在安康。”身後那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這麼說。
我詫異回頭,看著突然開口了的南宮琦。
“你父母還在。”重複一遍,他面無表情地說:“你無須掛念。”〃
“那……”我剛一開口,卻被他打斷,“其他的你無需知曉,這樣是為了你好。”
我不解,既然他們還在,那他們會不會掛念我這個女兒?還是,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所以南宮琦一直不願多說?
“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但,你不能見他們。”頓了頓,南宮琦的聲音透著不可違背的威懾壓迫,“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他們好。”
“屁話!”悅姑姑聽不下去,大聲質問:“你是她的誰,憑什麼說是為了她好、為了她父母好!你這個冷血的人還知道什麼是為了別人好!???…r?Q
“君悅!”落華擋到南宮琦身前,與悅姑姑對峙。她秀眉緊蹙,眼裡似有火光。〃
“……”冷冷地看著她倆,南宮琦折身,退到寺廟裡。
聽見木門的嘎吱聲,落華回頭看著寺門漸漸合上,目光悽清,一片寂寥。
關門的手頓了頓,南宮琦抬眼,望著落華,放柔語氣道:“蘇淺,拜託你多照料了。”
落華的眼中亮了亮,連忙點頭應道:“好,我應你。”
聞言,南宮琦似有淺淺一笑。門合上之際,一聲低語飄然而至,“珍重。”
一片霧氣籠上眼眶,落華抿緊唇,穩住聲線,“你也是。”
而木門那邊,已然歸沉寂,再無迴音。
作者有話要說:瓦素英明神武可耐嬌羞盡職盡責堅守崗位的存稿箱君:那啥,某茶已閃去外地,但其杜絕BW的心意依舊強烈~
招收學徒
從歸元禪寺回顏府的路上,悅姑姑憤憤不平地生悶氣,落華靠著我坐著,淺笑不語。馬車裡氣氛怪到極點,我緩緩移動眼珠,向左看了看悅姑姑,向右看了看落華。最後,我選擇合上眼,不見不怪。〃
“那南宮琦到底有什麼好的!”重重地垂了下車板,悅姑姑憋不住,吼道。
“他自然哪兒都好。”落華笑著順了順自己的長髮,畫舫花魁的氣勢漸漸迴歸。
“你個瞎了眼的!”又是重重一下,聽得我都骨頭疼。
“車壞了,我們可就得走回去了……”看不下去那小車板遭受的非人虐待,我忍不住出聲抱不平。
聞言,落華噗嗤地笑出了聲。她挽住我的手,舉動親暱得像是我的娘。
“笑笑笑,笑什麼笑!”看著落華笑得開心,悅姑姑愈發生氣,“他給你償這麼點甜頭你就滿足了,怎麼這般沒出息!?”
“知足者常樂嘛。”撫撫皺起的裙襬,落華漫不經心地笑。那股由內心散發而出的喜悅,渲染得她樸素的白衣都靈動起來。
“他就是把你吊著玩兒!”
“我心甘情願。”
“你、你、你這是魔障了!”悅姑姑下了定論,“在你眼裡他什麼都是好得,簡直是戀他成痴!”
“這樣挺好的。至少還有個念想寄託。”
“何必這麼虧待自己。”〃
落華搖頭,看著車外紅得太早的楓林,緩緩嘆道:“他若能過得一世冷清,我便能為他守住一生寂寥。”
悅姑姑聽得嗟嘆連連,而我,卻是由衷的羨慕。
馬車在畫舫前停下,悅姑姑送落華回去。她被一群人簇擁著回屋,可那背影,卻依舊單薄孤寂。悅姑姑說南宮琦是落華的劫難,一輩逃不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