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會像楚漣狂那樣,置她於險境,他會保護她,用他的方式。
蒼穹的夜,天空一片陰霾,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
宮誠煜冷峻的容顏一絲不苟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奏摺,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夜了,窗戶外面鑽進來的風吹得摺子沙沙作響。
他合上奏摺,一身黑色長袍玉立在窗前,風大了起來,吹得袍角亂飛男子眉眼深邃。
“陛下,夜深了,今晚是召哪位娘娘過來侍寢?”桂公公適時的遞上后妃的綠頭牌,儘管知道陛下的心中所想,但還是依規矩的遞上。
前些日子,陛下連日寵幸妝妃,已經鬧的是朝堂沸騰了,眾臣紛紛議論說陛下寵愛妖妃,會走楚帝的老路,紛紛上奏要陛下廢了妝妃,以平民怨。
他也知道陛下心中苦啊,想見妝妃,又怕這些朝臣有異議,到時候反而害了妝妃。
這幾天陛下忍著沒去見妝娘娘,那俊臉可是瘦了一圈呢,桂公公瞧著心疼,卻也不敢多言。
畢竟帝王就是帝王,是不能有愛的,後宮裡還是要雨露均佔,否則寵幸了誰就是害了誰。
“召飄雪過來侍寢。”宮誠煜忽然冷冷的開口。
“是,陛下!”桂公公了然,也猜到會是這樣。
眼下雪貴人懷有身孕,陛下天天召她侍寢,擺明了在六宮中給了飄雪無限的寵愛,雖然明著是分了妝妃的寵,可這也是陛下的苦心吶。
這幾日要廢去妝妃的摺子,明顯少了不少了。眼下誰都知道,這秦六宮裡是雪貴人最當紅。
桂公公挑了燈籠往‘樂悅宮’去了。
飄雪自從被晉升為貴人之後,就獨立分了一座宮殿,每天宮誠煜都會派人賞賜黃金白銀珠寶不等。
她在秦宮裡的地位一下子攀升了上來,搖身一變,成為所有人羨慕的雪貴人。
後宮裡雖然是皇后最大,可是皇后一直無所出,宮誠煜又幾乎不去坤寧宮,納蘭那個皇后等於就是一個擺設,毫無實權。
原本榮貴妃掌管後宮,還為陛下誕過公主,在秦宮裡也算是呼風喚雨過,可那日頂撞了陛下,現在還一直被軟禁著,也就等於形同虛設。
至於那個月傾妝,就更不是她的對手了,本來她還以為她有什麼狐媚本事能吸引到陛下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而已,男人嘛,有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懷了其它男人孩子的,陛下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就更是不能容忍了。
先前陛下還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去月傾妝的惜月宮要了她幾回,可是隨著她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大,陛下也就嫌棄她了,尤其是她飄雪有了身孕,陛下還不疼自己的骨肉嗎?
只要她能為陛下誕下皇子,不怕做不到皇后的位置,擁有高貴顯赫的地位和身份。
“雪貴人,您請先在這裡候著,奴才去向陛下通傳。”桂公公將飄雪領進御書房隔壁的一間內殿裡,躬身稟報。
“勞煩桂公公了。”飄雪上前遞了錠銀子,微微一笑。
桂公公掂了掂銀子的分量,低頭退了下去。
飄雪心中揚揚得意,眯眼掃了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一眼,邁步走至窗前。
她一身青衣,衣袂飄飄,月光勾勒出她明媚的臉龐,恍若下凡的仙女。
望像如濃墨的天空,飄雪細眼一眯,一切都是囊中物,就算是傲視天下的宮誠煜,又如何?
她笑得前瞻後仰,花枝亂顫,沒了風度,手掌在空中一握,彷彿一切都盡在掌中……
“只要我想要,一切都是我的,我的,哈哈!”她笑的癲狂。
忽地,斂去笑意,只因遠處腳步聲沉沉的走來,一下又一下,敲在心頭上,那種感覺很踏實。
飄雪趕緊轉身,坐回到床榻上,懶洋洋的靠著,閉上雙眸。
直到門被推開,吱呀一聲,然後感覺到有風灌入……飄雪慌忙睜開眼睛,看到一身黑衣的宮誠煜,心不由得一沉。
黑色是很嚴謹的顏色,給人一種壓迫感……她慌忙的起身,熟知一個不穩,就從那榻上滾落下來。
“啊呀!”她一聲驚叫,並未摔在地上,而是跌進一雙修長有利的長臂中。
“怎地如此不小心?”宮誠煜微皺起眉頭,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
飄雪心下一顫,她嬌嗔道:“陛下,臣妾失禮了……”
宮誠煜掌風一襲,頓時那殿門自動合上。
飄雪兩隻藕臂立即攀上了宮誠煜的脖頸,只覺鼻底檀香縈繞,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