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瀟湘樓火爆的歌舞傳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談論瀟湘樓精彩絕倫的歌舞和那個神秘的女子。有人說她國色天香、美豔妖嬈,也有人說她姿容一般,才會戴著珍珠蝴蝶面具,不敢示人,還有人說她是金陵城最醜的姑娘,只是身段好、舞藝好罷了……總之,各種說法都有,還有人議論那些男舞者、舞伎,兩支曲子也傳唱開來。
總之,瀟湘樓一夜爆紅。
下午,陸陸續續的有幾個人來打探訊息,問昨晚那些歌舞是什麼人編排的。
來打探的人,都被夥計請出去。
冷瀟湘擔心天香樓、倚紅館、群芳閣的人打聽到編舞的人是葉嫵,以雷厲風行之勢買了一座宅子,晚上帶她和倩兮去看宅子,並且說以後她們住在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冷瀟湘還說,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她一定儘量滿足。
倩兮委婉地拒絕,葉嫵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住在煙花之地終究不好,至少不夠清靜。
把我葬在等待裡
冷瀟湘擔心天香樓、倚紅館、群芳閣派人來偷學歌舞,效仿之後也依葫蘆畫瓢進行歌舞表演,那瀟湘樓的客人就會減少。她說出這一點,擔憂不已。
“不必擔心,即使他們有心學,也學不到真髓。”葉嫵並不擔心,“明日開始排練新舞,五日後,演出新的歌舞。”
“好好好,原來嫵兒已經安排好了,我就不擔心了。倩兮,你這個女兒是個寶。”冷瀟湘笑眯眯地讚美道,“倘若我有個像嫵兒這樣聰慧的女兒,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倩兮笑得言不由衷,看著和以往全然不同的女兒,眉心蹙起來。
次日上午,葉嫵去找林致遠。
他正在撫琴,是那曲《瀟湘雨》。在他修長的手指的輕攏慢捻下,曲子哀怨悽美,令人動容。而且,他和著琴音唱起來,沉朗的男音投入了豐富的感情,如泣如訴,令人惆悵、感傷。
或許,他想起曾經的戀人,才會自彈自唱這曲子。
一曲畢了,她拊掌,“彈得好,唱得好。”
“葉姑娘見笑了。”林致遠站起身,微笑頗為尷尬,“這曲詞很好,我彈著彈著,就唱起來了。”
“沒想到林公子的嗓音這麼好,若有一日,我請你上臺唱一曲,你可願意?”葉嫵笑問。
“這……我是琴師,還是做好本分罷。”他靦腆地笑,“對了,這曲詞是你寫的嗎?”
這怎麼回答?
若說“是”,那就是侵權;若說“不是”,她應該說是誰寫的?
他的眉宇凝出一道深痕,總給人憂鬱的錯覺,“葉姑娘才藝卓絕,不同凡響,這毋庸置疑。”
葉嫵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隨便他想吧。
林致遠朗誦道:“那場雨下在心裡,這麼多年未曾淡去,一面之緣的相遇,決定來世今生的宿命。青石板上遠去的馬蹄,他日約定在青春中慢慢燃盡,你多情無心的一筆,把我葬在等待裡……曲詞很美、很美。那些尋花問柳的男子聽了這曲子,也許會覺得這曲子寫的是風塵女子和恩客之間的情戀,但我覺得,不僅僅是這樣,這曲子寫的是世間男女之情。”
“這麼說,這曲子讓林公子想起昔日的一段情?”
“你取笑我。”他搖頭失笑,“對了,找我有什麼事?”
“下午編排新舞,還要勞煩金陵第一琴師寫譜、編曲。”
“千萬別這麼說。和葉姑娘合作了兩支曲子,我的琴藝也增進不少。”
她呵呵一笑,“你也會說‘合作’了。”
他笑道:“耳聞目染嘛。”
然後,葉嫵彈琵琶,他記曲譜。
記下完整的曲譜後,她寫下曲詞,林致遠讚道:“這支曲子以《紅顏》為題,卻寫了英雄。自古以來,英雄與紅顏的情戀就讓人津津樂道,這曲子頗為雄渾大氣,給人一種蕩氣迴腸的感覺。”
說完,他豎起大拇指。
如何惜花、護花
她道:“我想找一個男子來唱,不如就你吧。”
他連連擺手,“我可不行……我要撫琴……”
她存心捉弄他,“你可以一邊撫琴一邊唱呀。”
他一再拒絕,死也不同意,她就不再逼他了。
一個丫鬟來說,大堂有人找葉嫵,她匆忙走了。
原來是晉王派人來請她,說有要事相商。於是,她坐上轎子,前往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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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