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木月隱呵道。他臉上的刀痕那麼深,從嘴角一直撩到上眼角,橫跨了整個臉,下手那麼狠,連嘴唇都開始翻卷了,是打定主意不想要這張臉了。
蘇溈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刃,生生止住腳步。“你這是為什麼!”他怒道。
“夠了,蘇溈!”木月隱說,毫不動搖的堅決,“帶著你銅牆鐵壁的保護離開這裡!”
“一個蕊兮!不過是你通房丫頭!你說一聲,我再送你一百個又何妨!”
木月隱搖搖頭,低聲道:“再有一百個,也再不是蕊兮了。我的臉毀了,你也可以沒有‘遺憾’地離開了。”
蘇溈眉毛一挑,冷聲問道:“一個蕊兮,值得嗎!”
木月隱笑笑,臉上傷口裂著,鮮血滿面:“這是我和你的不同,蘇溈,你從來都不懂,什麼叫感情。”
蘇溈面如鐵色,眼睛危 3ǔωω。cōm險地眯起來。
木月隱站在那裡,任臉上鮮血模糊了視線,也許模糊視線的,本不是鮮血吧。
良久,蘇溈輕嘯一聲,院內出現十來個黑影,蘇溈冷冰冰的說:“叫上所有人,迴天山!”
幾個黑影應下,迅速消失。
木月隱微笑,抱拳道:“多謝你。”
蘇溈一言不發,躍上房簷,一陣夜風而來,他暗夜的披風隨風款擺。他回頭,對依然立在院內的人說:“希望你別後悔!”
他伸手拉過披風的帽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夜裡。
院內的木月隱微微低下頭去,血還在滴答滴答從他臉上流下,他依然站著,血流的更多,滴答滴答從他下巴尖下掉下,落在泥土裡,滴答滴答……
“十六年零九個月……”木月隱說,“該結束了……”
他闔目。
第二天,山上個人都知道,大當家的臉毀了,那張足已照亮整個世界的臉,毀於一夜……
木曉輕輕撫上木月隱包著紗布的臉,小聲問:“疼嗎?”
只有一隻桃花眼露在外面,眼裡帶笑,說:“當然疼啊。”
木曉說:“怎麼成了這樣?”
木月隱笑:“這樣一來,我們家阿曉就是天下最漂亮的人了啊!”
木曉不說話了。
木月隱當真傻了嗎?我想。這麼蹩腳的話虧他說的出來。
木月隱也知道現在再也沒有天主教的庇佑了,他把全部鏢師召集起來,擰定了很多防衛相關的適宜。
一個月後,莨菪山第一批人來犯,也是最後一批……
我被刻成硯臺也有數年,慢慢積累能量,感知範圍漸漸擴大,只要在莨菪山之上發生的事,我都可以用第四維的意識感知。
他們連夜而來,來的時候,正值深夜。
我一下就覺得來者不善,一行人不多,十四個,全部披麻戴孝。為首的那人三十來歲,看上去很是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