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調養的,安心而保持身心愉快。可是她卻先是日夜趕路,而後又是以身犯險,這原就是隨時都有滑胎的可能。那白馬在跌倒前踩了一腳,其實本沒有什麼力道,普通人受一下也就是痛過就算了,可是在清清,她本就心情激動,再受這麼一下,神仙也保不住這麼一胎。
而清清,以她的身子,在小產之後,能否活命,只能聽天命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推開閻王劫,走近屋子裡去。
清清靜靜的躺在那裡,神色不再痛苦,一片安詳。
我緩緩伸出手,慢慢描畫她的眉眼。(|Www。3uww。com)
她淡淡的秀眉,她長長的婕妤,她白皙而蒼白的面頰,她微薄而淺色的嘴唇……
上天呵,她到底做了什麼,憑什麼去遭受這些……
突然腦海中浮現她那時的樣子,穿著玉蘭色繡淡粉的木槿花圖騰長紗的女孩子,在一片青苔清新的芬芳中,在空氣流動的旋渦色彩的映照下,溫柔的笑……的
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吐在自己前襟上。
清清啊……
先生說,可以靠藥物掉她二十天的命,二十天之後,聽天由命了。
上雲從那以後,再也沒管我去留,也任我出入清清的房內,他留下極少的人在這裡,讓其他人去了大棘山脈,自己,則也沒再離開。
我知道的,他原本是在去大棘山脈的路上,因為竣鄴山莊一天比一天催地緊。而現在他卻在這家小農戶裡留了下來,也並不多說話,沒有表情的間或批示一些加急的來信。
有時,我去清清那裡陪她的時候,會在房裡看到上雲,他站在離清清的床很遠的地方,表情淡漠,不知道在出神地想些什麼。
來往送信的人越來越多,而他卻並不為所動。有時候,我看見來送信的人長跪在門前,請他去大棘山脈,而他,只是麻木地關上門而已。
這一天,很突然的,清清的眉宇之間出現一道裂口,汩汩地開始往外冒血。我嚇壞了,趕忙叫閻王劫過來。血很快止住了,但閻王劫卻說不出到底是為什麼而流血。
“可能……她真的挺不過去了……”
天下第一神醫這麼說道。
我聽著,只覺得心沉似海。
夜晚,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眠,所以披了件衣服想去看看清清。
在門口,我馬上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壓抑的抽氣聲。
我一愣,輕輕推開一道小逢,湊眼看去。
上雲跪坐在清清床邊,撫著她的額髮,饒是我聽力極佳,也只能隱隱聽到一些。他在說話,一個人,低低的說著,伴隨著抽氣和氣咽的聲音:
“……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你活著就行……”
“……別走,你不恨我嗎?不想看我後悔嗎?別走,留下來看啊……”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要多少個,都……”
“……你活著吧,你要如何,我一定都依你……”
“……別那麼無情,絕情的是我,可無情的還是你啊……”
“好……好……我已經後悔了,你睜眼看看吧……”的
……
……
他一個人低低說著,連我走到門口都不知道。
漆黑的屋子裡,一個白髮的人影,以及,那些以前說不出口的話語……
我輕輕關上門,輕輕離開。
我望著天,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滿,圓滿的讓我好想哭……
她是什麼人,她從哪裡來……她就這麼壓在我的胸口,隨我的心跳一直延伸,成了,烙在心海里的,那一朵百合花……
“哦,姐姐你就是傅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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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鐺視角完畢,現在切換回女主視角!
視角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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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先生說:“不好,她要小產!”
悲傷全部襲來之前,我先昏了過去。
面前在往前翻轉,我是如何逃出來,我是如何落在暗門手裡,我是如何迂迴著與易揚相處,我是如何登冕的,我是如何邂逅了烏宗珉,我是如何來到這個界的……
我想旁邊的看客,看這些畫面在面前回放。
最後,我想我知道,孩子走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