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竣鄴山莊‘鬼影’離鐺,早就聽師姊說過和你頗有交情,偏偏又是個大膽不怕死的主兒,聽說你落下崖去,仗著輕功好,他還真下去尋你人去了,原本我也沒太在意,下去了可不一定上地來。偏偏過些時日來報,離鐺居然出現在暗門地界,一路明察暗訪尋一個長髮及地的女子,沒辦法,我看他一路風塵,奔波勞碌,所以就幫他來找你了。哦,對了,他遣去給兩家傳信的人都突然不見了,聖女你放心,現在活著的只有他一個了。”
“要知道,請這個離鐺來可花了我不少力氣,小子倒是能跑。只是現如今他被種了得日罌,每天賴以生存,怕是再也跑不開了。聖女你要是也跑了,說不定我傷心之下就忘了給他得日罌。”
他說著,俯下身來,輕聲說:“我就要你一個點頭,你答應我不要逃跑,我現在就給他得日罌。”
他把我肩膀板過來,帶了兩分殘忍的笑,說:“聖女大人肯不肯屈尊,當我的禁臠?”
小鐺的呼呵聲還在不聽,聲音早就嘶啞,越發不像人聲。的
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門主放開我,高聲說:“來人,喂藥!”
後面魚貫而入了四五個大漢,門主開了牢門,幾個大漢都一撲而上,把分別把小鐺死死壓住,其中一人扳開小鐺的唇齒,塞了幾個藥丸似的東西,然後一口水灌進去。
不一會兒,小鐺開始抽搐,連壓著他的大漢都有些晃動。再過一會兒,幾個大漢散開,小鐺已然不動了,像是暈了過去。
我衝近牢籠,撥開那幾個大漢,在小鐺身邊頹然坐下。
小鐺的臉有些消瘦,露出了尖尖的下巴。面色無血,臉色蒼白,此時表情安寧,再也不是痛苦掙扎的面容。他身上全是自己抓出的血痕,一道一道觸目驚心,指甲逢裡也全是自己的血肉。
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堵在喉嚨,我顫顫伸出手,慢慢撫摩小鐺慘白的面容,看著他身上無數的傷痕,一時淚乾凝咽。
“聖女,我不想叫你聖女,以後我還是叫你清清好不好?”
突然覺得下腹一痛,我就這麼一頭倒在了小鐺的身上,神志卻還清醒。
門主走過來,伸手搖了搖我:“喂……”的
看我沒反映,他把我拉起來,“你幹……糟了!叫大夫!一幫蠢材,呆在那裡看什麼!叫大夫來!”
模糊中,似乎有人將我抱起,一路飛奔而去。
很快,我就幽幽然轉醒,抬眼就看到一個老中醫搭著我的脈,滿臉冷汗。
一旁的暗門門主看我醒來,眼睛一亮,隨即又很快變成冷酷的神色,他不耐煩地說:“搭了半天了,有完沒完!你要是切不出來我可以找別人。”
誰知那老中醫聽聞此言,嚇得腳一軟,直接從凳子上跌下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煩不煩,診不出來大可以早點說!來人,拖下去腰斬。”
“不要不要,門主,這個姑娘她是……她是……”
“是什麼快說!”門主十分不耐煩。
老中醫嚇地一抖:“這個姑娘……是……是有了身孕……已經一個半月了……”
此言一出,屋內另外兩個人瞬間成石。我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無法思考。
暗門門主倒是很快回覆成冷酷的模樣,一腳對著老中醫的臉就踢了過去,“信口雌黃!切不出來就不要亂說!信不信本門主割了你個舌頭再把它煮給你吃!”
“不會錯……不會錯的……老夫行醫四十餘載……”
“你住口!來啊,拖下去,斬,再找有其他的大夫來。”
大夫來了一個又一個,眾口一詞。
門主拎起最後一個大夫的衣領,氣地直接扔出了門去。
他朝我走上一步,眼裡陰氣大盛,直接伸手過來扼住我的脖子:“說!誰的孩子!”
我恨恨地看著他,有點氣緊。
他怒極反笑:“你不說就當我查不出來嗎?當初是我破了你的身子,如今這孩子的父親想必是在這之後與你勾搭上了的。”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本事!”說罷,狠狠把我摔開,甩袖出了房間。
他走了後再也沒來,我在好一陣錯愕中也終於慢慢回覆了思考。
我恨他。的
我比任何人都恨他。
我不知道他如此對我,到底和天主教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也不知道,他這般待我,和竣鄴山莊又有什麼血海深仇。
我被他剝了權利,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