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微笑,沉吟一下,道:“夫人,你可知道我為何入了竣鄴山莊?”
我突然失笑,又是如何一個長而曲折的故事?這一界怎麼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的故事我都必須要知道?鄴心看著眉心微微緊了緊,我才意識到我失態了,收起笑容,垂首道:“失禮之處,公子莫怪。不過英雄不問出身,公子的身世我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公子也實在無須為你想要做的事情找諸多原由,是非曲直,自有人心,直言無妨。”
鄴心似乎愣了一下,突然長笑道:“是是是,夫人不比尋常女子,是鄴某不識高人,夫人莫怪。”停了停,鄴心走下暖榻來,站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一嚇,趕忙想躲開,卻被鄴心拉住。鄴心溫潤的眼睛牢牢看著我,低沉卻堅定的聲音緩緩道:“天主教的聖女朱顏為教殺敵,手刃親父,隨後跳崖。如今活著的不再是聖女,只是莊主的親生女兒。鄴某生受莊主大恩,誓言犬馬相報。如今莊主長逝,鄴某自當效忠夫人!”
突如其來的轉折另我腦中一呆,卻在短暫的失神後沉靜下來。
我思索片刻,忽道:“適才你在馬上見我,並不見有太多的驚奇。卻一口咬定是我,而不是一個相貌相似的民女?”
鄴心笑道:“夫人氣質出眾,再狼狽的外衣也遮掩不了。”
我冷笑一下,又道:“即使我剪了頭髮,也不見得就是亡夫,你為何一直稱呼我為夫人?”
鄴心僵了一下,溫和的笑了:“不妨與夫人直言,兩個月前,是我去接離鐺回來的。”
我心裡一突。
兩個月前,竣鄴山莊剛結束了對暗門的一波大攻擊,已經深入暗門腹地,卻因為糧草問題在現在這個地方駐紮了下來。有人捎來了離鐺的信,吩咐封筆銀子捎回去。離鐺久無音訓,鄴飛白本以為在戰亂中凶多吉少,不料卻有了訊息,便特地安排了蘭公子去接離鐺回來。
於是,蘭公子便去了。
而那人真的就是離鐺嗎?
在煙花酒巷裡醉生夢死,直到錢袋成空才想起給山莊寫信要銀子。蘭公子看著身旁擁著豔俗的粉頭,撲在酒罈中日夜不分的人。這人是離鐺嗎?
最後,蘭公子叫人把黑白不分的離鐺捆起來,綁回了駐地。
離鐺酒醒後一直不言不語,蘭公子好心相勸,只換回一句話:“給我酒。”
鄴飛白忍了兩日,終於不耐離鐺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怒氣衝衝進了離鐺的帳內,把其他人趕了出來。
半日後,有人軟著腿來找蘭公子,讓蘭公子去勸勸,說是自少莊主進去後,不多久就開始怒斥離鐺,然後越罵越兇,越罵越厲害,消停了沒一會兒,就聽見罵聲沒了,卻傳來鞭笞的聲音。
蘭公子大驚,離鐺多日沉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