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動,琉璃消失了。
我突然有些擔心,琉璃有確定過這個院子沒有暗衛盯著嗎?
我被鎖了兩天,還好屋子裡有前段時間累積下的各種各樣的點心,倒也不會餓著。
我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千湄如何了?易揚呢?殺我的人到底是誰家派來的?還有什麼原因可以讓人派高手來殺我?……
兩天,我脖子上的紗布去了,結了個醜陋的疤,我換了件高領的衣服把它遮起來。
黃昏的時候,伴隨著清脆的一聲響,院子門的鎖終於開了。
我提著裙子從內堂跑出來,一對紅衣站在庭中,一男一女,面容一模一樣,抱拳道:“天師吩咐,有請小姐。”
我呆了一呆。
一共十六個紅衣,前四個後四個提著長槍,左右四個按著刀柄。像個囚犯一樣把我壓了過去。
西偏殿的書齋。
易揚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腦袋等我來。
“千湄還好吧?”我張口就問道。
他站起來,慢慢饒到書桌前:“舍妹很好,除了這兩日茶飯不思,倒也沒有大恙。”
我神情一黯,低下頭道:“對不起啊,我……”
我看見他移步過來,不由自主說不下去了。
“恩……”他猛然抬起我的下巴,我心裡漏了一拍,卻意外對上他冷冷的目光,“朱顏,你是不是先該解釋一下齊浮雲的事情。”
我頓時傻眼了:“浮雲?”
他鬆開我,慢慢踱著:“我道是這幾日怎麼總有流匪行刺,原來是你在其中裡應外合啊。”他的眼神帶著諷刺,上上下下打量著我,“齊浮雲是暗門壇主齊埔的女兒,總司方凝的養女,你費盡心思把她安插到聖女身邊到底是何居心啊?”
我瞪大了眼睛:“浮雲……你把浮雲怎麼樣了!”
他冷冷看我一眼,沒有答話。
我轉身就要往外跑,被他一把拉住,“你放開!”我斥道,“我要去找浮雲。”
“你哪也別去!”他狠狠地說道,手一揚,我就順勢跌到一邊的軟椅中。“我問你話,是誰指使你的?”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他更是冷酷:“那個玉墜子的主人是不是?”
我怔了怔,突然怒不可恕,“你說什麼!”
他更無情地繼續說:“鄴飛白現在翻身了,你這裡也開始蠢蠢欲動了,一開始他拱手把你送出來我就覺得蹊蹺,果然啊……”
我聽不下去了,從椅子裡跳起來,道:“你胡說……”
“唰!”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他握著的匕首正貼在我剛剛結痂的傷口上。“你不要動,”他冷冷地說,“我現在在問你話,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我恨恨得盯著他,他笑了笑,道:“鄴飛白要你做些什麼?你們是如何聯絡的?成事後他答應了你什麼?你雙宿雙棲?”
我不答,只覺得胸口氣血翻騰,腦子裡一片空白,看著他唯美的臉,卻很有種想衝上去狠狠煽幾個耳光的衝動。
他又問了幾遍,我抿著嘴仇視著看得他。
最後,他也不問了,笑道:“不說是嗎……”
“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我打斷他,大聲道:“當菲琳雪死了,方凝也死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也把我弄死好了!”
“她們死,是她們自找的。”易揚別過頭去,道。“你現在若是不說,也是自己找死!”
我怒極反笑:“是!天師打算如何處死我!刀剮腰斬還是火燒!”
易揚眼裡閃過一絲憤怒,他收起匕首,森然道:“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轉而大聲道:“來人,先押回去,明早斬首!!”
我不等他說完,自己站了起來,用特別蔑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昂首走了出去。那兩個孿生的兄妹提了刀跟過來,又把我押了回去。
我覺得我氣憤異常,我幾乎無法去想其他。我腦中一遍遍在回放和他一起逛燈街,和他在密道里,和他說過的話,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只要一點蛛絲馬跡就可以倒戈,開始懷疑。
我的手緊握成了拳,或許愛情,真的是我最不可能的奢求。
從前世到今生,掌心中的愛情線就一直沒有接上。
多情不待悲秋氣,只是傷春鬢已絲。
而我依然像個愚忠計程車兵,手腳俱斷還依然虔誠地膜拜在它的腳下。
我慢慢坐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