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聖女回殿。”跪著的眾人跟著說道。
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門窗開闔的聲音。我猛然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易揚,邁步到隔壁門前,撞開輕掩的房門。
正中的桌子旁,倒著一個籃子,籃子裡滿滿的三足草散落了滿滿一屋,滿室草香,卻空無一人,只有窗子還在不停扇動,扇進一地雨水來。
外面雨水正旺,嘩啦啦的響動由近及遠,窗外依然是迷迷茫茫的大千世界。
這是個漫長的等待還是最終的答案?
我再也撐不下去,又跌倒在地上,他真是吝嗇……甚至沒有和我告別……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來,日光下,他身材挺拔,寬肩窄腰,劍眉醒目。
“姑娘,你醒了?”他站了起身,丰神俊朗,神采飛揚。
醒了,醒了,美夢一場,總有醒的時候……
我閉上眼睛,不理會周圍的人驚呼的聲音,穿過那麼多吵雜的聲音,不知為何,只有窗外的雨聲聲聲入耳,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一隻拋不下的羽翼,一隻褪不開的魚鱗;
一隻穿過雲霄,一隻沉入水底……
朝暮公子朝秦暮楚,不知是否會在觥籌交錯中想起一個長髮八尺的人影來。或許遺忘是對他最好的歸途?
烏宗珉,烏宗珉,該說再見還是永別?
回程的馬車上,易揚與我同車。他三日前收到檢楊的來報立刻就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甚至連四大護法都沒來得及通知。
我看著手邊的柺杖,問他:“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易揚淡淡的應著:“那日同水護法過招,被水護法所傷。”
“既然腿有不便,也不用你親自來接我。”
易揚垂下眼瞼:“多謝聖女掛懷,只是小傷,不日即可痊癒。”
我瞟了眼他衣衫下隱隱可以看見的固定木板,心知當是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三日三夜的馬車顛簸也夠易揚受的。
“聖女可知當日是何人下手擄劫?”易揚抬起眼來,看著我問。
我簡單說了那個變態美男擄劫我走,又蒙朝暮公子出手相救,一路亡命,恰又入了芷蒲谷躲了大半個月,出了寶瓶口後才向當地靈旗求救。只是那芷蒲谷那人對我說的華焰聖女的往事就瞞了不提。
“朝暮公子……”易揚低頭思忖著。
“他……如何?”
“這幾年起來的後起之秀,無門無派,風流多情,多智多謀,算個人才。”易揚不帶一絲感情的說,“要是能入天主教倒是或許能有番作為亦未可知。”
我低下頭,內心苦澀。
“倒是那個擄劫你的男子,”易揚沒注意我的舉動,還是一副思考的表情,“倒是個人物……”
我抬起頭來,“怎麼說?”
“那人絕對不會是阮家少公子,”易揚聲音很平,“阮家的少公子哪裡揮的動那麼多高手守寶瓶口?你說那個黃衣女子腰間一把長劍劍鞘有綠色鏽斑,旁邊人又喚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