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意地招呼有點躊躇的小鐺,拍拍身旁的軟塌:“過來坐好了。”
小鐺笑了一下,老實不客氣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清清啊,你這兩天沒出去嗎?”他說。
“沒有啊,這不是這兩天潮氣大嗎,我懶得走動了,就賴在這裡。”
“那你可錯過不少好戲哦!”他笑。
“哦,是嗎?”我配合著說。
小鐺笑地明朗,開啟了個大話匣子,開始講起這幾天各種慶典活動的趣事來。比如十二古劍門的少門主居然不識字,結果在鬥詩會上出了大丑來。狄頭山寨的頭頭看上了天寶殿的一個黃衣侍者,死活非要取回去當壓寨夫人,被禮書泉狠狠陰了一頓;當然,最多的還是他離鐺少俠如何聰明機智,英明神勇,上挑賞罰堂的瓦蓋,下掘小門派的門腳,一邊玩轉山莊內的各位師兄弟,一邊戲弄天上上各路英雄,尤其就爵那未,這兩天明裡暗裡給小鐺整地那叫一個悲慘啊,可是小鐺身為竣鄴山莊的“貴客”,他敢怒不敢言,成天慪氣差點內傷。
我微笑地聽著,心裡自然很是清楚,小鐺是擔心我,故意來逗我開心。
趁他講地多了,喝水潤嗓子的當兒,我很真誠地對他說:“小鐺,很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事的。”
他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我,骨碌碌地打了一個轉,白眼一翻:“誰來管你那麼多來著,你難道沒看出來我故意出來在暗示你,你還沒還我銀子!真是的,我白在這裡蹭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沒這個覺悟呢!”
我啞然,心裡卻十分溫暖。
小鐺笑笑鬧鬧,攪和了一個下午才走。
“走吧,我送你出去,免得你又被暗衛‘誤傷’了。”我最後這麼說。
他笑笑,“得了,你記得我的銀子就行了!”
我點點頭。
小鐺站起身,走出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清清,不要硬撐,有什麼事……你可以來跟我說,好嗎?”
心頭一熱,“好的。”我說。
小鐺……還是不知道的吧,不知道兩家的立場早已是如此水火不容,它日,若在沙場上見到他,這個明朗的少年可否依然笑容依舊,聲聲喚我“清清”?他已經是唯一會叫我“清清”的人,在所有人對“聖女”聲聲恭敬的時候,只有這個少年依然如此清澈而肯定地叫我“清清”。
陰謀和背叛充斥八荒,也許,過不多久,再也沒有人會記得,曾經有個怎樣女子,名叫“清清”。
我依然龜縮在天顏殿,不想出去,面對平靜表面下的暗潮洶湧。
直到易揚派了人來傳了話,叫我露面下午的大擂臺。
聖女登冕後的慶祝活動中有幾個是很大型的,其中一個就是“天下爭峰”。登冕,幾乎是所有的門派高人都會前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難得聚在一起,那麼比武切磋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這個“天下爭峰”就是由比武較量演化而來的擂臺賽,最後的勝利者幾乎都是這一時的天下第一,可以說,是最盛大的賽事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也只有無可奈何的份。
我到的時候,已經快要開始了。
打擂臺前,最好的看座上是兩把紅木的八仙椅,中間擱置了一個茶座,鄴永華正坐在其中的一把八仙椅中,看我來到,帶著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
“聽天師說起,聖女前些天身子微恙,鄴某可實在自責了許久,想是聖女應了在下之邀遊園,故而受了風寒。”鄴永華歉然說倒。
我連忙還禮:“鄴莊主哪裡話,朱顏天生體弱,不關其他,不能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莊主,已經是惶恐不安了,莊主切莫如此說,當真羞剎朱顏了。”
鄴永華微微而笑:“聖女當真是與在下客氣了,你我兩家還有什麼不能直言的?”
“哪裡哪裡。”
好一陣客套說詞,這才坐下。鄴飛白立在鄴永華旁邊,一直垂著頭,也並不言語,易揚站在我身側,也沒有多言。的03
擂臺正式開始。
因為是大擂臺,所以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能上臺的,大家也都心裡有數,不是技藝拔尖的也不會貿然去臺上自取其辱。所以在臺上爭鬥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如今真是後生可畏啊。”鄴永華看著臺上的爭鬥發出這樣的感嘆,臺上十二古劍門的少門主和一個育人院還未滿冠的少年爭鬥地難解難分。
“天下安定,後起之秀風擁雲湧,這自然是好事。”我應到。
“恩……如今這青年才俊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