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天,終於放晴了。
下午我實在受不了一直躺在床上,趁烏宗珉被主人家強迫去採藥的時候偷偷溜到屋子後面的小山坡。雨後的野草野花格外有精神。一個個挺直了小腰板,不顧上面任自有些水滴,在陽光下閃啊閃的。我也被陽光感染起來。東走走西逛逛。
“喂,不知道外面潮氣大嗎!你是打算以後讓我一直揹你還是怎麼的!”突然有個聲音從天而降。
我微笑的轉身,看見烏宗珉吊兒郎當的依在草房旁邊。“不是去採藥了嗎?”
“誰理他!採了三足草夠你用就行了。”他走過來,“你在這裡玩的又是哪一齣啊。”
“薄命女落難芷蒲谷,朝暮俠淪為煮飯婆。卻道是柳暗花明,自有世外桃源。”
“呦,你還會唱大戲呢!”他滿臉戲謔。
我垂眼一笑,清了清嗓子。
“我看到滿片花兒的開放 隱隱約約有聲歌唱 開出它最燦爛笑的模樣 要比那日光還要亮 盪漾著青澄流水的泉啊 多麼美麗的小小村莊
我看到淡淡飄動的雲兒 印在花衣上。”
歌聲灑遍山坡,我看到烏宗珉眯著眼看著我,隨意的坐了下來。
“我唱著媽媽唱著的歌謠 牡丹兒繡在金匾上 我哼著爸爸哼過的曲調 綠綠的草原上牧牛羊 環繞著扇動銀翅的蝶啊
追回那遙遠古老的時光 傳誦著自由勇敢的鳥啊 一直不停唱 葉兒上輕輕跳動的水花 偶爾沾溼了我髮梢
陽光下那麼奇妙的小小人間 變模樣”
陽光灑滿我的衣袖,卻驅不開空中泥土草地的芬芳。誰把快樂灑滿山坡,誰教的這些花草也隨歌搖擺,可有誰看見我嘴角的那抹輕輕的笑。
一曲終了,餘音不斷。烏宗珉都和我沒有說話,他坐著,我站在他三步開外的地方。突然的,身後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小梨……可你是回來了,小梨……小梨。”
我轉身回去,看到那個主人家蹣跚的走到我跟前,一股酒精味也隨他而來。他張著一雙渾濁迷濛的眼,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伸手欲抱我。我本能的忘後一退,躲開了他。
“小梨,你可還在怪我?怪我當年告訴他……小梨……”他撲了個空,跌坐在地上,抬起頭來時眼神裡已佈滿痛苦。
“先生,先生你喝醉了。”我伸手去扶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小梨……”
我搖搖頭,“先生,你喝醉了,我不是小梨。”
他聽我說著,眼睛瞪大了一點。看了我好{炫&書&網久。終於,長長噓出一口氣來,滿是失望的放開了我,人立馬倒下了。
“先生,先生!”我擔心起來,搖晃著他。
“不用搖啦,醉過去了。”身邊傳來烏宗珉的聲音。
烏宗珉把那人安頓好了,出了房來,看我站在房外便向我走來。“你可知道那個小梨是誰?”
我搖頭,“不知道。”
“那他怎麼口口聲聲叫你小梨?”
“可能是我和她長的有幾分相似吧。”
“你覺得那個小梨和老頭是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
“嘿嘿,我說是情人關係,後來小梨不知怎麼離開了,老頭兒傷心之下就歸隱山林啦!”
“你倒挺能自我發揮的。”我翻了個白眼過去,“真該去當個說書的。”
加勒比海月光2007…11…26 22:09
第 16 章
次日,那人醒來後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一樣。我也就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還是吵吵鬧鬧,平時還是安安穩穩,一天過去復一天,一夜過去天又明。掐指算來,來芷蒲谷已經十來天。
還和那幾日一樣,我洗完碗看見烏宗珉在劈柴,身著土布衣服,卻依然難掩倒三角的身材,寬肩窄腰,一頭黑髮只是用個布條很隨意的系起來,有一兩絲滑了出來,貼在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烏宗珉。”雖然他抗議過很多次,說連名帶姓的叫很生分,但我還是喜歡這麼叫他。
“幹什麼,沒看我在忙嗎!”他頭也不回的說。
“我們來這裡有十來日了,外面應該沒那麼緊了,我想……”
“哦,你身子能行嗎?”
“不礙事了。”
“恩,那就明天一早啟程吧。”
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啪。”他利落的劈開一段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