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來,還是很冷清的聲音:“聖女,水護法背地裡都幹了什麼你並不知情,你知道了也就不會為他求情了。“
“易揚,你一直都這麼活著嗎?”我看向他,“勾心鬥角,好累。”
他沒有說話,又是一陣沉默。
“興許,沒了我這聖女反而太平。”我突然間只覺得心灰意懶。
“我很奇怪,為何聖女大病一場後會像換了個人一樣。”
我心裡一驚。
他沒看我,繼續說:“且不說玲瓏剔透的心思,但就那鑿山引水的法子就算讓我再想個一年半載也未必想的出。但就偏生變的更安靜了,有時候甚至讓人覺得看到都憂傷,更讓人猜不出在想些什麼。”
我十分別扭,“那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總是在努力想。”
他掃了一眼,“過去了就過去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沒必要強求。”
我突然想起木旭,強求?有時候,就算強求也是沒結果的。過去的,就像用橡皮擦過的鉛筆字,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已逝之愛,如今只剩我一個人留戀,可有來者?或者可以在下一世早點遇到他,趕在她之前遇到他。
“就是這樣的憂傷,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回過神,看到易揚正定定的看著我。
“我在想什麼時候會死。”我脫口而出。隨即也是一呆,看著易揚。[·電子書下載樂園—wWw。3uww。com]
“不用想,人總是會死的。”他一字一頓的說,“我現在卻不想看到你死。”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的唇封住了口。沒有攻城掠地,沒有翻雲覆雨,只有他微涼的唇貼在我的唇上,軟軟的,不沾情色的,輕輕摩挲。
“我突然明白了,”我看著他,突然說,“你吻我不是因為你喜歡我,而是你希望我愛你,讓我心有牽掛,不再輕易尋死,好好做你的聖女。不過,你完全不用這麼做,直接告訴就可以了。”最後一句,我用幾乎虛弱的聲音說,“我會聽話的。”
之後,我們都沒再說話,靜靜坐在屋頂上,易揚望著天空。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他眼中有說不完的憂傷,像鳴河的潮水,吞噬了身旁這個仙子般的人物。
第三天,上午在粥場過去了,下午,我又來到鳴河邊,一看工程進度,立刻大失所望。鳴山的山石巨大,石質堅硬,靠人工開石,慢之又慢。我走過去,輕撫著鳴山的一個巨石。“天主教可有煙花炮竹?”我想了想,問旁邊的汀蘭。
“有,每年慶天都會放的,主子你還很喜歡看的,可是想看了?”汀蘭應著話。
“那可有火炮炸藥?”
“那是一種炮竹嗎?汀蘭迷惑地問。
我不語,想用炸彈炸山石開渠。可是我努力回想那個高中時的黑火藥方程式,卻發現已經記不全了,何況記起來了也不見得真的能製出來。
我撫摩著巨石,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我轉了身子,向身後隨行的水匕銎說:“一個人把這樣的大石碎成可搬運的大小,要多久的?”
水匕銎打量了一下,說:“普通人月餘日,五旗的人十來日,若是當菲護法,只怕就是一擊之功。”
“當菲護法?”
“主子,”汀蘭在我旁邊小聲的說,“當菲護法是教中神力,當年一人勝了三千人馬,蘇溈天師才破例升了她為握兵的護法。”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說:“這個速度下去在明年洪澇期前必是無法修完的。”
易揚神色不變:“願聞聖女妙法。”
我一呆,這個易揚,居然猜出我想出了法子,果然是個精明的有點過分的傢伙。
“妙法倒談不上……樓少旗主,能麻煩你去運兩車乾柴來嗎?”沒辦法,我身邊除了汀蘭外,只有樓一蕪地位最低,只有讓少旗主去幹小廝的工作了。
樓一蕪呆住,看向易揚,易揚一擺手,意思是去吧。
不一會兒,樓一蕪就帶了幾個穿意旗服飾的教眾趕了好幾車柴過來。我估計他們以為我要用槓桿或者是滾木的方法,那幾車哪裡是柴,明明是木材!!
“把柴都綁在石頭上,不只是下面,上面也全綁滿。”我吩咐到。
綁好後,我又下令,“放火。”
我也吃不準這麼大的石頭要燒多久,就乾脆把那幾車柴火都燒完。看燒的差不多了,我對汀蘭眨眨眼,“看你主子我給你變戲法。”又指揮那幾個教眾,“去取鳴河的水來澆石頭,越多越好。
鳴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