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走了出去,人要看準自己的位置,他是為趙森鳴好不假,但趙森鳴卻未必會領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做討人嫌的事情呢?
一夜再無話,趙森鳴撿回來香菸之後,陰著臉誰都不搭理,燕凌風也沒有再去自討沒趣,韓登雲本來想講個笑話活躍下氣氛,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燕凌風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誰都沒有驚動,小聲的洗涮完畢,穿戴整齊之後躡手躡腳地推門走出了宿舍。
等他到了操場,天邊剛泛起第一絲魚肚白,冰冷的秋風吹過臉頰,燕凌風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伸展著手臂就沿著跑道慢跑起來。
先飛的不只是笨鳥,燕凌風很清楚,他如果想在籃球這條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就絕對不能安於現狀,驕傲自滿的結果必將會然他停滯不前,甚至倒退。
跑完三圈,燕凌風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遠遠地聽到起床鈴響了起來,他也就沒有再跑下去,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高中生,他的主要任務是學習。前段時間因為籃球賽的緣故他可以不用去教室早自習,現在籃球賽都已經結束了,他也要回歸一個正常高中生的生活了。
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燕凌風不緊不慢地往教室走去,沿路上盡是行色匆匆的同學,大多數都是高三的學長學姐,高考在即,必須要爭分奪秒,恨不得把一秒鐘掰成兩半來用,一天能睡五個小時就已經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來到教室,燕凌風剛坐下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剛才晨跑鍛鍊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一坐下來睏意立即湧了上來,隨便抽出一本書來蓋在頭上,燕凌風把外套披在身上就趴下了頭去。
春眠不覺曉,夏眠蚊蟲咬,冬眠又太早,深秋的早晨用來睡覺是最合適不過了,燕凌風趴在書桌上沒過太久,就已經在全教室“之乎者也”“ABCD”的噪雜聲中迷糊過去了。
一覺醒來,已經下早自習了,燕凌風睡眼朦朧地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兀自沒睡夠一般的打了個瞌睡,抬眼看看陸雲雪的座位是空的,燕凌風就揉著鼻子走出了教室。
站在欄杆前面,秋風蕭瑟,秋色蒼涼,深藍色的天空上滿是厚厚的雲彩,太陽剛剛從雲朵裡面透出來,冰冷的大地也似乎多出了一絲溫暖。
燕凌風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歡秋天,小時候是因為秋天一到,終於可以不用被蚊子叮的滿身大包了。大一點了看了不老少的言情小說,觸景生情更加喜歡秋天了。現在他喜歡秋天的原因去很簡單,只是單純的因為秋天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你這頭豬!”
燕凌風感覺耳朵根一疼,隨即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裡。燕凌風從來都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睚眥必報談不上,但是如果別人打了他一巴掌的話,他一定會立刻還回兩巴掌稍帶一腳去。可是身後的這個人打了他,燕凌風不但要老老實實地挨著,還要把自己的另外一半臉也湊上去。
嬉皮笑臉地轉過身,燕凌風卑躬屈膝地討饒道:“很疼的,你是要謀殺親夫麼?”
陸雲雪非但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反而是又加了三分手勁,擰著燕凌風的耳朵轉了個圈,殺氣騰騰地問道:“老實交代,昨晚上幹什麼壞事了?大清早的就睡覺,你是覺得生命太漫長了麼?”
“我向慈眉善目,大慈大悲,悲天憫人,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保證,昨天晚上我絕對沒有幹壞事,我只是想你了,想你想的睡不著覺。”燕凌風可憐兮兮地舉著右手指天發誓道。
“咦,好惡心啊!”陸雲雪連忙送了手,咧著嘴甩了甩,白了燕凌風一眼道:“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以前那個燕凌風了,以前你可沒有現在這樣油嘴滑舌的。”
“嘿嘿。”燕凌風得意的笑了笑,自己當然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而是以後的自己,可是這話說出來,可信度實在太低了一點。
“你吃過了?”燕凌風的目光瞄著陸雲雪右手的紙袋問道,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頓不吃餓得慌,再加上那三圈慢跑的消耗,如今五臟廟早已經開始敲鐘了。
“廢話!”陸雲雪撅著嘴把紙袋遞到了燕凌風面前道:“對了,剛才我和雪丹一塊去吃飯的時候,在路上碰到森鳴,雪丹和他打招呼都愛理不理的,他怎麼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那幾天來了吧!”燕凌風從紙袋裡拿出一個包子,很沒形象地塞進了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含混地回答道。
“哪幾天?”陸雲雪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