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福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全部竄到了腦門上,這幾日暈沉沉的感覺一下子不見了,只覺得腦門突突的跳著。眼中也什麼都看不見了,只看見那小小的身子可憐的縮成一團的樣子,耳中也只剩下那嗚嗚的哭聲。她心裡疼的厲害,幾乎想都未想,幾步便竄到鄭老婆子面前,一手搭在了鄭老婆子的肩膀上面,另外一個手扯住了鄭老婆子的手臂,一個過肩摔便把鄭老婆子掀翻在地。
鄭老婆子也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摔在地上,摔的懵住了。連哭泣的荷花也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似有些不相信的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又惴惴不安的看了許小福一眼。
許小福站在一旁吭吭的直喘氣,這具身體也太差了,不過一個過肩摔都快把她累趴下來了。她在心底嘆了口氣,沒想到前世無聊去學的跆拳道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場,對付一個強壯的男人可能不行,但是對付一個老太婆卻是綽綽有餘了。
她喘了兩口氣,衝荷花招了招手,“荷花,過來。”
荷花這才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在了許小福的身後,又一邊偷偷去看摔懵了的鄭老婆子。
鄭老婆子過了好半響才回了神,一回過神,她嗷嗚一聲慘叫,麻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許小福罵了起來,手指微顫顫的,顯然氣的不輕,“你……你這賤蹄子竟然敢打我,你……你竟敢打我……”鄭老婆子怎麼都沒想到許小福竟然敢出手打她,氣的腦門突突的直跳。
許小福看了眼門外,這才回頭一挑眉,道:“娘,荷花不過是餓了拿了兩個番薯而已,您卻把她好一頓打。我跟荷花整日裡要做所有的事情,連吃都吃不飽,您這般逼迫我們,我也是實在沒法了……”
鄭老婆子瞧見許小福有些冰涼涼的眼神,心中氣急,扯著喉嚨叫嚷了起來,“反了天了,兒媳婦竟然打婆婆了啊,這兒媳婦要打死老孃了,到底有沒有天理啊……”鄭老婆子一邊扯著喉嚨嚷,一邊得意洋洋的看著許小福。
這個時代,孝大於一切,兒媳婦打婆婆是要被關大牢的,嚴重點還要杖斃的,反正若是讓人知道兒媳婦打婆婆,這兒媳就算不死,一別輩子的名聲也算是完了。哼,她就不信這賤蹄子不怕這招。
荷花在一旁嚇的直哭,頻繁的看向門外,深怕鄭老婆子的哭聲把爹爹他們引來了。
許小福卻是好笑的看了鄭老婆子一眼,蹲下身子摟住身後的荷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小聲的道:“荷花不哭,娘不會有事的。”
鄭老婆子殺豬般的哭聲終於把人引了過來,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鄭老婆子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嚎叫聲也越發的大了。許小福卻是輕笑一聲,快速用手在腦袋上扒了幾下,把頭髮扒亂,又把自己的衣裳扯了扯,摟著荷花低頭縮在了灶臺邊上。
瞧著許小福的動作,鄭老婆子目瞪口呆,連人走了進來都沒察覺到。
來的人是鄭世文,柳氏還有鄭小蓮。
鄭世文還沒開口,柳氏已經輕笑道:“喲,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娘,姐姐又招惹您了?瞧瞧看您把她欺負成啥樣了,我看她們娘倆都快被您欺負成傻子了……”嘴上說的話像是在幫著許小福,但是任誰都能看得出柳氏的好心情,似乎許小福被欺負她很開心。柳氏也的確很開心,她憎惡許小福,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擋住了她的正妻之位。
鄭老婆子顯然沒想到柳氏會這樣說,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跳起腳指著縮成一團的許小福怒道:“你放屁,明明是這賤蹄子動手打我的……啊,賤蹄子你現在裝什麼裝……”說著她轉頭看向鄭世文,哭道:“兒啊,你可要為娘做主啊,你媳婦動手打娘啊,她不孝啊。兒啊,你快些把她綁了送去官府,咱們鄭家不需要這樣的兒媳婦……”
一旁的柳氏聞言,眼睛亮了亮。旁邊的鄭世文皺了皺眉頭,看向鄭老婆子的目光帶著幾絲的不耐煩,他道:“娘,您別鬧了,她怎麼敢動手打您?”
鄭小蓮也附和道:“是啊,娘,您甭鬧了,要是看她不順眼您打就是了,把她送去官府,誰來幹活?誰來做飯,誰來伺候咱們?哎,真是的,我先出去了,慶生大哥還等著我在……”說著便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鄭老婆子聽鄭小蓮這麼一說,聽到前半句臉色立刻變的鐵青,聽到後半句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怒道:“你這死丫頭,都跟你說了多少次別跟那小子在一起,他家裡多窮,還有個好吃懶做蠻橫無理的娘,你嫁過去只有受苦的份!”眼瞅著鄭小蓮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鄭老婆子氣的開始跺腳。
這期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