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
是真的。
不是幻境,她,就在自己身邊。
他唇邊的笑渦隱現。另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柔夷。
她嬌羞的樣子鎮讓人醉啊,不知是醉在他的眼底,還是他的懷裡,更好呢?
他緊緊將她擁入懷裡,語音在她耳邊纏綿的響起:
“你說過,原諒我了……”
原來,在他心裡,竟然是那麼的害怕自己不肯原諒他?
她的眸底落下一顆淚來時,他似有感應地抬起她的下頷,吻,落在她的唇上,一併,吻去她的淚水。
再不會有淚水了。
番外:天地合(4)
天色微明,翠色的竹林中似能升騰起淡綠色的霧,遠遠看去十分輕盈美麗,竹之空靈,輕逸,在這一片霧色朦朧的清晨中瀟灑盡顯。
竹林中隱約有座精巧的竹屋,說是精巧,其中有樓臺,又有庭院,隱約還有流水潺潺,白煙飄渺浮動其中。在後面的花園裡,似乎還有不少的清脆鳥鳴,無數山花爛漫璀璨。
那整齊錚亮的一排竹屋隱在這半山林中,似一隱士身著青衣,徘徊在林中漫步輕歌,端的說不出的從容淡然。
“春江一朝東逝水,眼波橫處,翠殘紅減……”竹屋內的美人榻上,有道慵懶而清冽的聲音在輕輕地念著。
美目流盼,看向窗外,卻正是五月的春末夏初,當真應了這句“翠殘紅減”,倒是樹木的綠意盎然,層次不一,遠遠看去,倒真的成了“翠殘”二字。
阿柔看了一會窗外風景,輕噓了一口氣,自從自己生了清儀之後,便在此天天躺著養病,倒把往日那種不認輸的心性磨掉了幾分。
現在,病倒是養的差不多了,可是那根懶骨頭就彷彿長在了身體裡,拔也拔不走了。
看來,以後閒來無事,還是得多走動走動才好。
她正要轉頭去喚來侍女進來服侍,忽然外邊一陣吵嚷的聲音,還夾雜著女孩子興奮的叫聲。她纖細的秀眉一皺,披了一件外衣便轉了出去。
蓮步輕移,穿過層層鮫綃薄紗覆著的門簾,隱約聽著外邊的侍女在竊竊私語。一聲一聲,隔著簾幕隱約有些失真。
“哇,這東西好漂亮啊,要我說,太上皇還真有心……”
“你們說咱們娘娘會喜歡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不會喜歡?娘娘不是最喜歡秦宮的風物嗎……”有人還未說完,便住了口。侍女們沉默了一陣,又開始議論,有的贊那東西精巧的,有的贊那東西絕世無雙的,不一而足。
阿柔靜靜立在簾後,纖影憧憧,勾勒出她美妙卻瘦削的身子。她默默立了片刻,便慢慢躺回了精緻的美人榻上。
外邊,蕭錦彥這次又派人送來什麼東西她既不想看,也不想知道。
番外:清儀公主
貼身服侍的侍女點翠從外邊走來,見她躺著愣愣出神,微微一笑,上前道:“娘娘,奴婢看您也躺了大半天了,太醫說您這身子要適當走動一下,不如奴婢扶您出去去走走?”她說著邊往外邊看了幾眼。
阿柔心中明白,看著她面上的喜色,冷哼了一眼,側了身臉朝窗外:“哀家身子疼,不出去!”冷淡的語氣中,似乎含了一絲孩子氣一般的賭氣意味。
點翠面上一愣,旋即笑了笑,上前坐在她旁邊,溫聲道:“太后娘娘哪裡疼了,奴婢去叫卜先生來看看。您生產清儀公主這都過了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會疼呢。”
阿柔慢慢轉過螓首,看著點翠那忍笑得十分辛苦的臉,又哼了一聲:“哀家就是覺得身上疼,你也不用去請,卜先生來也好不了!還有,叫外頭那些小內侍將那屋子外的東西搬走了,哀家看著心煩頭疼。”
點翠微微一笑,不由的垂頭掩嘴道:“原來娘娘還在賭氣啊,奴婢看太上皇都放下了身段了,娘娘還在計較什麼,常言道,這夫妻是床頭吵,床尾和……”
她還未說完,阿柔早羞得滿面通紅,啐了一口,羞怒道:“死丫頭!不知羞!合著你也說這沒羞沒臉的話呢。哀家哪裡是跟他鬥氣?一個連女兒生死都不顧的父親,哀家又哪裡犯得著和他置氣?你去跟他說,叫他以後不必再來看我們母女。左右,哀家如今還有個兒子在做皇帝,不用看他的臉色做人行事!”
這番話,她說得是又急又快,說罷不由地又是一陣咳嗽。原本前些日子著涼的小風寒還未好透,此時竟然又咳起了一點痰。點翠見她激動,心裡嘆了一口氣,自是連連勸慰了,又高聲命宮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