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司醫行了禮,一板一眼的道,“臣蔣孝璋,乃尚藥局司醫,昨夜因故誤了夜禁的時辰,只能留在局裡,王內侍來傳人時,當值的侍御醫與司醫都去了立政殿,故此才調了臣過來聽命。”
高宗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沉聲道,“昭儀昨夜情況如何?”
蔣孝璋也不遲疑,便把經過說了一遍,末了才道,“這般情形原是最易引發血崩,若是昭儀身子差些,或者心神慌亂了……臣便萬死也難贖其罪”高宗聽完之後,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一片壓抑的沉默中,只聽產房門“吱”的一響,一個高大豐滿的婦人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走了出來,向高宗先行了一禮。襁褓裡自然是剛出世的小公主,適才還哭了幾聲的,此時卻一聲兒不出,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高宗低頭看了那襁褓幾眼,臉上露出了憐惜的神色,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婦人便靜靜的退了下去。不大功夫,產房門大開,先是出來幾位女醫,將外面門窗都看了一遍,各處都關嚴了,接著幾個宮人小心翼翼的抬著一張軟榻走了出來,後面跟著楊老夫人和武夫人,人人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高宗一步搶了上去,低聲叫了兩句“媚娘”,沒有得到回應,停了一停,才讓開道路,跟在軟榻一邊向寢宮方向走去,蔣司醫等也跟在後面,隨後便是門外守著的宮人內侍,沒過片刻,原本站得滿滿當當的地方已變得一片空蕩蕩的。
琉璃早已乘人不注意爬了起來,帶著阿凌跟在最後面,眼見前面的軟榻已經進了寢宮,她便站在屋外不甚起眼的地方。過了片刻,玉柳出來吩咐道,不當值的人都先散了,又分派了人手去各處報信,突然看見後面的琉璃,便笑道,“庫狄畫師竟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