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前些日子,麴崇裕派人送了急信過來,裴行儉連夜便走了,她有些憂心雲伊,也想跟著,卻被裴行儉毫不猶豫的斷然拒絕,也不知那邊如今情形如何……
再往前幾步,轉入一條不甚起眼的巷子,巷子的盡頭,才是琉璃如今的家。一處帶著小小花園的三進院落,寬寬鬆鬆的住了裴家上下幾十口人。剛到門口,門房便笑著迎了上來,“娘子可算回來了,阿郎已問了兩遍!”
裴行儉回來了?那麼麴都護……琉璃忙加快腳步往裡便走,小米忙提裙追了上去,“娘子慢些走!”
琉璃心裡有些著急,腳下雖緩了緩,到底還是沒徹底慢下來,剛進轉了個彎,眼前人影一晃,一雙手便扶上了她的肩頭,“你怎麼又走這麼急?當心些。”
小米唬了一跳,脫口叫了聲,“阿郎,”又忙屈了屈膝,用“娘子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看了琉璃一眼,飛快的溜了下去。
琉璃抬頭對上裴行儉緊皺的眉頭,緊張的眼神,頓時也有些心虛,忙笑了笑,“適才門房說你問了我兩遍,可是有什麼事?麴都護可還好?”
裴行儉的眼神略暗,“我到西州第二日,麴都護便去了,走得極安詳。玉郎與只夫人都早有準備,後事置辦得也頗為從容體面。”
此事雖然早在預料之中,琉璃也不由呆了呆,她這兩年裡只是半年前回過西州一次,麴智湛那時已瘦得不成模樣,說來久病之下,如此的確不失為一種解脫,只是想起當年西州城下那位圓團團、笑眯眯的中年男子,她的心頭依然有說不出的難受,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