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變,年紀略小的一個撒腿便往寺裡跑,另一個則迎上來合十行禮,“小僧見過裴長史,不知裴長史今日有何貴幹?”
裴行儉的聲音格外溫和,“清晨拜寺,自是為了上香。”
沙彌一呆,抬頭看了看裴行儉,只見他穿著一身素淨的淺青色圓領袍,笑容溫雅,身後還跟著夫人和婢女,帶著香燭,的確是一副來上香的模樣,愣了片刻才結結巴巴道,“長、長史裡面請。”
穿過佛寺的前庭,還未踏上大殿的臺階,大佛寺上座覺玄法師已帶著兩個弟子匆匆迎了出來。看門的小沙彌忙上前低聲回稟了一遍,覺玄聽到“上香”二字也是一愣,隨即滿面是笑的迎向了裴行儉,“裴長史和夫人有心了。”
裴行儉欠身還禮,“不敢有勞法師相迎。”
琉璃也跟著行禮,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名滿西州的覺玄法師,只見他眉毛長鬚都已雪白,微長的面孔上,每一根皺紋似乎都寫著“和善”二字,眸子卻有著這個年紀的人罕見的清亮,看去倒是比那位玄奘法師更有高僧風采。
覺玄法師並不多言,只是微微含笑的將裴行儉一行人引到了大殿之中。晨光已從殿堂高高的窗戶間透了進來,大殿四壁的油燈依然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將本便金碧輝煌的壁畫添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只是沒有了往日裡熙熙攘攘的香客,大殿多少顯得有些空曠,連滿壁的金箔都似乎少了幾分顏色。十幾位信徒本來在各個佛龕前上香祈禱,抬頭看見進來的覺玄法師都是一喜,隨即目光便凝滯在法師身後的裴行儉身上。
裴行儉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