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仰頭喝了下去。
祇氏也隨眾起身舉起了杯盞,卻只是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
張氏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見狀心裡不由嘆了口氣。她與祇氏打小便交情最好,那一日收糧,還是她想起祇氏只怕處境尷尬,悄悄的打發人去問了一聲,誰知祇氏竟是一直連點風聲都沒聽到若是換了自己,這口氣大約也是平不下來的,只是這些日子祇家已費盡心思賠盡小心,若不借此下坡,難道日後她真打算跟著麴家回長安?
想到此處,她索性走上幾步,親自為祇氏續了幾滴酒,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低聲嘆道,“六妹妹,咱們這麼多年的姊妹情分,姊姊如今便拿大勸你一句,有些事情咱們心裡都是有數的,可世事人情便是如此,眼看便是年節,咱們總不能因為今年種種不順,便不過明年的日子了罷?”
祇氏嘴角勾起了一點譏諷的笑意,目光在堂屋中眾人臉上緩緩掠過,在另一邊座位上含笑不語的張敏娘身上停了片刻,才款款的站了起來,“姊姊的好意,我一直都記得。姊姊說得對,若不是因為想著日後,今日我便不會來此,只是光我一人想著日後又有何用?你們這些姊妹,又有哪一個是真正想過日後了”
眾人都是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若不是為了日後,她們又何必這樣低聲下氣的賠不是,求諒解?
祇氏看著眾人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更冷,“今**們請我過來,想說什麼我也猜得到,無非是想告訴我,我若想後半生能有個依靠,還得跟大夥兒同心協力去哄住都督,哄得他如同從前一般,把這西州城的好事都給大夥兒,難事都留給自己,若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了,大夥兒便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