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片刻,斜對面的一處院落的院門卻悄然開啟,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閃身出來,匆匆向小巷另一頭跑去,軟底靴一絲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拐了一個彎,少年從小巷裡跑到坊間的大路上,又走了幾步,便進了一扇刷成硃色的大門,一路往裡直入內院上房,掀簾低聲道,“世子,人已經進去了。”
麴崇裕穿著一身緋色的交領袍子,雖然正是年節,臉上卻明顯清減了些,倒是多了幾分稜角分明的銳氣,聽到這聲回報,臉上露出了一個愜意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我也該去招待那位安家十郎了。”
風飄飄也穿著一身大紅的衣服,笑著欠身,“玉郎一石兩鳥、神機妙算,飄飄佩服得緊。”
麴崇裕有些不耐的微揚眉梢,“你怎麼也滿口諛詞了?我也配叫神機妙算,只怕是生生被人耍了那麼久,今日不過討些利息而已!”說著把酒杯一放,站了起來,衣袂飄飄的走向前院的書房。
書房裡,安十郎正坐得有些不耐煩,抬頭四下打量著這間書房的佈置。西州的房子尋常人家只是用黃色粗泥抹上一層,講究些的用淡黃色細泥,只有安家這樣的富戶才會用白色細泥,而麴崇裕的書房抹著細泥卻是白裡隱隱透著點點青色,似乎還有些異樣的芳香,安十郎正想湊近多看幾眼,就聽屋外一陣腳步聲響,深青色的門簾一挑,麴崇裕手裡拿著一卷書冊,笑吟吟的走了進來,“真是抱歉,突然有些俗務要處置,讓十郎久等了。”
安十郎忙站起身來恭謹的行了一禮,“不敢當,在下見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