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淡淡的一笑,“有備無患。”屠城的事情太大,既然如今沒能搶到先手,她不能把所有的寶都押在麴崇裕的良心上。有了這兩樣東西,就算麴崇裕袖手旁觀,她也能造出一份足以亂真的過所文書,以阿古的身手和閱歷,應當能以安家的信物木牌一路在各城池換馬,將訊息傳回長安。
她低頭仔細看了看手裡的這張過關文書,紙是益州黃麻紙,墨是尋常的松煙墨,家中都有,字跡也十分尋常,只是西州府的官印仿起來要費些功夫,卻也不會太難,起碼比她在美院時仿造過的早年老式月票來,要容易太多了……
阿燕快步走了進來,“娘子,韓醫師來了,正在前院給米大郎換藥。”
琉璃忙放下文書站了起來,“我這便過去。”
韓四這次手腳極快,不過一盞多茶的工夫便揹著藥囊走了出來,見琉璃和阿燕都等在外面,愣了一下,垂眸道,“傷者兩日後便能大好。”
琉璃搖了搖頭,“多謝韓醫師,只是,還有件事我想煩勞韓醫師一次。”
韓四立刻抬起了頭,他平日穿著隨意,頭髮也常是亂蓬蓬的,一雙眼睛卻是黑白分明,極為乾淨。
看著這雙眸子,琉璃心裡微微一鬆,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知韓醫師能否將米大身上的傷勢處置得……看上去更兇險些,最好是那種看著便致命的模樣?”
韓四眨了眨眼睛,愣愣的沒有說話。
琉璃也不瞞他,當下便把米大郎在怛篤城目睹屠城慘狀,因救了一名怛篤女子,被汙為怛篤的探子,如今軍中已有人到了西州,隨時會上門抓他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如今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