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的位置上去才是,太子那邊不就缺了個管事大太監麼?有他幫忙看著太子,聖上不也更放心些?聖上身邊,還是留著阿豆這樣笨笨的人便好,起碼不會幫著一個外臣來瞞我”
玉柳輕輕點頭,阿豆的確是個老實的,若不是今日聖上在書房歇息片刻便直接去早朝,打發了他來報信,昭儀卻要上哪裡去知道那位裴明府竟然對聖上說了那樣一番話?聽阿豆說,聖上當時大發雷霆,可之後回了這邊對昭儀竟是一字也未提……眼見武則天又出了一會兒神,站起來轉過屏風坐在了大床上,玉柳忙默然退了出去,心裡一陣酸楚。
檀香木的大床之上,已經略顯陳暗的小小枕頭和被子依然擺放得整整齊齊,武則天低頭凝視了良久,輕輕的一笑。裴行儉說她面相貴不可言,然而剛強太過,可以做天下任何人的妻子,卻不適合為帝王之妻,真是可笑,自己這般苦心經營、幫聖上拿回他應有權柄的人不適合做皇后,難道那個恨不得跟長孫太尉一個鼻孔出氣的王氏才適合?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麼居心不過,也許有一句他說得對,“與子女緣薄”,所以她要留著這張床提醒自己,她到底失去過什麼……
輕輕摸了摸那個小枕頭,武則天站了起來,轉身向書房外走去,步履輕緩,背脊卻越發的沉凝挺拔。
“去請老夫人過來一趟。”
…… …… ……
“啪”的一聲脆響,盛滿熱水的六稜堆花越瓷杯在地磚上摔得粉碎,水花高高的濺起,灑上了臨海大長公主的鏤金紫羅裙。
侍女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也不顧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