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看了人來人往的大堂一眼,笑而不語,此時沉迷書法之人太多,誰家得了張芝的真跡也不會到處宣揚,省得引來無數前來觀賞借閱的痴迷者。
袁公瑜倒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笑道,“可惜你和我都是來晚了一步,適才我方得知,今日竟是安排了宰相會食,如今幾位相公都已進了會食堂,沒有半個時辰只怕不會出來,只是這些文書卻是褚相點名今日要看的,我正想讓子隆留下等候,裴明府不如與我一道去外面走走?”
裴行儉微微一怔,褚遂良早間還說讓自己午後過來還帖,怎麼都沒提宰相會食的事情?看著袁公瑜那張熱誠的笑臉,只能笑道,“既然如此,我去尋個吏者,讓他轉交便是……”話音未落,一位官吏打扮的人快步迎了上來,“這位可是裴明府?”
裴行儉眉頭一皺,點了點頭,吏者笑道,“裴明府想是為早間之事來尋褚相?褚相有命,您來了之後直接去東堂內室,他隨後便到。”
袁公瑜頓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宰相會食原是大事,會食期間,百官無論何事都不得前去打擾,而諸位宰相在會食結束前也不能隨意退席。因此自己身為御史中丞,被褚相召來政事堂議事,只因路上遇到政事堂的吏官多說了幾句耽誤了時辰,也不得不這樣乾等在大堂裡。可褚相怎麼會因為裴行儉的一張字帖便這樣破例?裴行儉何時竟已被他們器重到了如此程度?
袁公瑜只覺得臉皮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出奇的沉重,無論如何用力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