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不整了?”
珊瑚一愣,才道,“自然不是,你們是在那邊林子裡,我和婢女們便是在林內躲藏玩耍,才無意中……”
琉璃立刻道,“你們一看清是我,便嚇得趕緊跑了?而且三個人都一邊跑,一邊還那般大聲哭叫?”
珊瑚“嗯”了一聲,扭過頭去。
裴如琢呆了呆,突然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對,琉璃已轉向他笑著問道,“世子,從你看到她們哭叫著跑了,到趕到這邊,花了多長時間?”
裴如琢猛然醒悟過來,脫口道,“也就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
琉璃笑了笑,“世子,你來時,我已是這般站在這裡,試想兩三個呼吸內,可是足夠我從那林子深處跑出來,涉水到這邊,又把衣服頭髮(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得一絲不亂?”
裴如琢在她開口前便已明白過來,不由又羞又怒,轉頭看向珊瑚,“賤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如琢身後的眾人頓時也議論開來——莫說裴如琢趕過來只用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後面那十幾個女子從聽到哭叫到跑來時不過比他略晚了一點,便是以她們過來的時間計算,也不可能讓琉璃做完這些事情想到庫狄氏被庶母、庶妹虐待的傳言,想到宴席上她們姊妹間古怪的情形,許多人心裡已然有些明白過來。
珊瑚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她身邊的一個婢子忙道,“娘子你糊塗了麼?咱們分明先是嚇得跑了出來,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見他們已經從林子裡追了出來,您的姊姊還嚇唬你不許說出去,你才哭起來跑走的”
珊瑚忙點頭道,“正是,我原是被嚇糊塗了才記錯的。”
崔氏眉頭緊皺,突然看見裴如琢身後的婢女手裡還拿著那張寫了幾個字的水墨荷花圖,忙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奪在手裡,隨即不動聲色的站了裴如琢的身邊。裴如琢回頭看到這一幕,心頭頓時又狐疑起來:這水墨荷花定然是出自庫狄氏之手,她約子隆相見是無可懷疑了,難不成真是自己這位妾室記錯了……
琉璃看著崔氏,臉色變得淡漠起來,轉頭看向珊瑚,“好,便算是你記錯了,不知你可還記得,這婢子當時在何處?”說著便指向了翠竹。
珊瑚呆了呆,認得翠竹的確是適才跟著琉璃的婢女,卻不知她為何要問這個,想了想才道,“她自然是站在路邊幫你們……把風。”
琉璃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翠竹,“翠竹,既然我家妹子非要認定如此,也只能煩你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向世子和各位娘子細細的說上一遍,我與裴家二郎的清白便全靠你了。”
翠竹此時已略微(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好了衣襟頭髮,上前一步向岑娘跪了下來,裴八娘這才看見她,不由驚呼一聲,卻被崔岑娘一把拉住了手,用力捏了一下。
自從那個婢子指著她說是她送了約見裴炎的信時,翠竹便已是氣得發抖,被琉璃喝住時才想到真要說出實情的確會得罪公主一干人等,可偏偏琉璃要替他們遮掩看來都已遮掩不住……此刻,或者自己得罪公主,或者阿郎名聲盡毀,自己背主,照樣死無葬身之地。她心中已有決斷,聲音剛開始時不免依然有些顫抖,說到後來卻越說卻越是大聲清晰順暢,把從跟著琉璃到大長公主處到回來此處的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眾人越聽越覺匪夷所思,她話音剛落,珊瑚已叫道,“這婢子是我姊姊的心腹,她的話如何信的?”
崔氏也皺起了眉頭,“你這婢子好生糊塗,你要護著你家娘子也就罷了,何必編這謊話,大長公主分明說你們早出來了,你卻說是直接過來的,難不成你的意思是大長公主也汙衊你家娘子?”
崔岑娘抬起頭,向崔氏淡淡的一笑,“大長公主是否說了這話我卻不知,我只知道,這翠竹是我崔家的家生奴婢,跟了我已有十五年,我本家和都尉府上無人不識,適才不過大長公主有召喚時,恰好大娘的婢子不在,我才讓翠竹跟了大娘去伺候筆墨的,到如今也不過一個時辰,卻不知她為何要如此護著庫狄大娘?夫人明理,不如替我找幾個理由出來?”
此言一出,珊瑚雙腳發軟,一下便坐到了地上,便是崔氏,臉上也頓時變得慘白一片。
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生平所經歷,再無比這更峰迴路轉得更驚心動魄的,但對事情的真相已再無懷疑——這庫狄氏便是再下作,也絕不可能帶著裴家剛剛借給她用的婢子去勾搭她家的郎君,不少人心裡頓時想起了大長公主送給這庫狄氏的絕色婢子,在芙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