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牆披藤隔鬧市,小橋流水連酒家。這萬莊當真奇特,駕臨於池水之上,以木欄順直連線,欄臺邊靠滿了小船,讓顧客乘船去那樓上,遠遠瞧著連那對聯也相當有趣,“嘻嘻哈哈喝酒,嘰嘰咕咕談心”,我淡淡一笑隨著梅寶踏上水欄臺,百步之內便覺酒香四溢,不禁搖頭到:“這萬莊樓很特別嘛!”
梅寶在身側點頭:“是啊,萬莊樓是屬莫家的,是翠傾城最大也是最好的酒樓,多是貴族來享受美食,當然普通人家也可過來品嚐,只是菜色要少選就是了。”
“莫家?就是南城莫冉樓?”我眉頭似蹙非蹙,側了頭又問:“這四句,我還不大明白,你可說來聽聽?”
梅寶扶我上了方舟:“翠傾三分三,陸上分兩旁,南城屬官家的生意地盤,北城屬莫家的生意地段,這水上所運輸的貨物,水產類的當然是屬賈家的了。”
“原來如此。”我輕輕地點頭,因為身上衣物過於繁重悶熱,便解開脛邊的扣子,小小透進一絲涼意:“官家現下如此了,這歌謠怕是要改改了。”
“當真叫人寒心,那個官少爺瞧著好可憐。”梅寶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憐憫。
“所以我才要買他啊,你不知道他那時好慘,自尊全被人賤踏在腳下,周圍都是看戲的,就是沒人肯去幫忙,還四處傳播說出錢為他葬親便要受到牽連,全都是鬼扯,幫不上忙就算了,還在旁邊嚼舌頭,當真是無聊。”說著,船已靠邊,我憤憤然踏上了實地。
“莫惱了,不要氣壞了身子,如玉姐,底樓是普通客人,二樓才是廂房。”梅寶將正要落座的我拉了往樓上邁去。
這底樓已盡善盡美,二樓更是美倫美換,四處雕花鑲刻,懸著色種精緻的燈盞,每個燈盞都不盡相同,花樣繁多,都可以舉辦燈會了。
“殷老闆。”身後一聲喚,我疑惑地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普通衣著打扮的男人,只是肩上搭一條白色布巾,似是店小二,我疑道:“有事?”
“展爺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吧。”店小二禮貌一笑,轉身往南面珠簾隔間走去。
我看了梅寶一眼,梅寶一點頭輕聲說道:“如玉姐,莫慌,大不了跟展公子如實說了失憶的事,展公子定不會為難的。”
我嘴巴張了張,欲辯,終究是閉了口,用了呼了一口氣,握緊拳頭,默默道,殷如玉,加油!將他們玩的團團轉!
店小二撥開珠簾,我探了探頭,見有道藍色身影立在窗邊,紙扇輕搖,甚是瀟灑風流,桌上已擺著酒膳,空氣中瀰漫著淡淡檀香,很有暖味的氛圍 ,如果不是有梅寶陪我,我一定嚇到遛走。正想如何打招呼,思量之間便聽窗邊的人磁性的嗓音:“你終於來了。”
呃~~我尷尬地步進廂房內:“展……”想到梅寶一直稱呼他展公子展公子的,眼珠一溜轉,我便媚笑到:“展公子!呀,今天菜色真不錯,天氣也好!梅寶,你瞧瞧人家展公子真是好心腸,明明幫了我還請我吃飯,你看我什麼也沒帶真是不好意思,不如趕明兒個我請展公子吃一頓,這次就作罷?”我盯著他的背影,準備他說個好字,我就開溜。
那握扇的手一緊便收了紙扇,轉過身來,眼中有一絲疑惑,凜冽的視線射向我:“你說什麼?”
“呃……”我咬了咬牙,心中莫名的惶恐,這色宰相的架子擺足了還真是蠻有氣勢,我盯著腳尖道:“沒什麼,酒菜好香,我們吃飯吧。”
他靜靜凝視我片刻,眼光一瞬未瞬,我坐立不安地感覺那灼人的眸子似要將我剝光,便低著頭拿眼光瞄梅寶,梅寶看著我會意站出來打圓場:“展公子,您看,如玉姐幾日不見你,今日得見丰神俊朗,如玉姐在害羞呢!”
啥?我又偷瞄梅寶?我何時有害羞了?再說了,這展子炎瞧著也沒我們官然帥,我見官然都沒害羞來著,見他怎會不好意思?我看梅寶只有越描越黑,便假裝有氣道:“傻梅寶,展公子俊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人家每天都很俊俏,你說是不是呀,展公子?”
展子炎劍眉勾挑,愣然中帶了幾分尖銳的刺探,卻是笑容可掬:“梅寶,你家小姐有我就夠了,今兒個萬莊來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兒,你先出去。”
梅寶一怔,愣愣地扭過頭來看我,沮喪著點頭。心中早已惶惶不安,我才不要跟一條狼共處一室,見他明著趕梅寶走,我便跳著去拉梅寶:“什麼有趣的玩意兒?我也要去,展公子也一起去罷。”
“梅寶先去,一會我陪你去。”那如鬼如魅地嗓音響在腦後,一雙手勾住我的腰已然將我摟入懷中,撥出的熱氣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