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聊。”
“路上小心。”柳文悅叮囑道。
芊芊做了個鬼臉,飛也似的跑開了。
月皓笑著看芊芊離開,之後便繼續拿起桌上的書看起來,根本沒有理會一直站在那裡的柳文悅。
許久,他頭也不抬,看著書頁,淡淡地道:“如果你是來謝我昨天救你的話,就不用了。救你,只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而已!”
“是……啊……”柳文悅握緊那方染血的手絹,苦澀而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在書桌前坐下,“我來找你,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
“給如嫣一個名份吧。”良久,柳文悅才說,聲音平靜無波。可她原本要說的不是這些。
“為什麼突然想起這個?”月皓還是看著手裡的書。
“不為什麼。我只是提議而已,決定權在你。好了,我該走了,不打擾你了。”柳文悅站起來,轉身的同時,將心痛拋在身後。
柳文悅走了,剩下一片凌亂的翻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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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五日,靖南王月皓正式宣佈納如嫣為妾,王府的下人都改了口稱她為“嫣姨娘”,幾乎每個人都去了她那裡恭賀她,其中不乏送禮的。看風使舵,本來就是這些當下人的一項基本生存之道,無可厚非的。靖南王府裡熱熱鬧鬧,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才來了一個月的王妃在這個時候不見了。
其實,柳文悅去了秦王府,說是去看望芊芊和秦王的。她不禁在想,在眾人眼裡,都以為她是受不了刺激,躲回孃家哭泣了吧。她似乎成了大唐開國以來,第一個成親才一個月就失寵的王妃了吧。想到這裡,她不禁笑了。
芊芊知道這個訊息,差一點兒就衝過去找月皓算賬了呢。幸好柳文悅拉住了她。“芊芊,我知道你為了我好,可是不必了。”
“姐夫怎麼能這麼對你!我以前真是看錯了他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不承認月皓是姐夫了!不可饒恕!氣死我了!找他理論去。”
“男人一旦變了心,你再怎麼鬧也無補於事的。還不如聽之任之,反倒落得自個兒清靜自在。”柳文悅淡然地笑笑。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快就認輸了呢?別忘了你可是由皇上賜婚的,咱們由皇上撐腰怕什麼?實在不行,咱們找皇上做主。”
“芊芊,你以為皇上像你這麼悠閒啊。他有那麼多國家大事要煩惱,哪兒還有閒功夫來管這種小事啊?”
“可是,姐,難道你想就這麼算了?委曲求全?堂堂秦王的女兒,皇上親封的郡主,怎麼能受這種委屈?”
“小郡主”是凌藍回來了。“這些家務事,不是外人想管就管得了的。我想小郡主您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凌藍哥哥……”芊芊氣得直跺腳,“我不管了。”說著氣呼呼得離開了。
柳文悅抬頭環顧房間,輕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又回到了這裡。對了,藍,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向歐大哥請了假。”凌藍所指的歐大哥,就是大內侍衛統領歐陽,寶芳軒老闆歐慶祥的獨子。
“藍,其實你不必擔心我的。”
“小姐,”凌藍在柳文悅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麼一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關注我們,做起事來也方便多了。只是,”凌藍停頓了下,繼續道,“你真的開心嗎?”
“這跟我開不開心有關嗎?”
“真的無關嗎?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又為什麼要躲到這裡來?”
“我只是不想看見靖南王府的下人們同情的目光而已。”柳文悅繼續埋頭彈琴,一曲《廣陵散》在她的指尖波濤澎湃。許久,柳文悅突然停下琴聲道:“藍,天黑了嗎?把燈點上吧。”
凌藍愣住。外面,午後的陽光明媚燦爛。
柳文悅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輕笑道:“今天是二十五了呢,是時候了。看不見也好。”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也許正是柳文悅此刻的心情吧。
“對了,我讓你幫忙查的事情有何進展?”
“我問了宮裡的一些老宮女和老太監,從他們口中打聽到,天衣和地殺是德宗皇帝在二十多年前創立的兩個秘密的情報和殺手組織。德宗皇帝生性多疑,對一班文武大臣都頗不信任,故而創立這兩個組織秘密監視他們,一旦發現臣子有異心,便將其暗殺。”
“說具體一點。”
“天衣和地殺有各自不同的特點,天衣全部由女子組成。天衣殺人,從來都是由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