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乖乖下來受罰?
果然,凌藍聽見她拿他最愛喝的茶來要挾他,只好繳械投降。“本來有件禮物想送你的,可是你居然這麼對我。算了,還是自己留著吧。”
“禮物?是什麼?”
“你保證以後不再欺負我,我才要告訴你。”
“什麼東西這麼珍貴?我看還是免了吧。”欺負凌藍可是她柳文悅的一大樂趣,她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呢。
凌藍詭異地笑了笑:“那你可不要後悔喲。”
柳文悅看凌藍的樣子,好奇心不禁又佔了上風。“好,我保證不欺負你,這總行了吧。快說是什麼啦。”現在是不會欺負你,以後嘛,那可就難說了,嘿嘿!
“你等一下。”凌藍從樹上一躍而下,朝自己的小院走去。過了一會兒,他抱著一把琴回來了。
“琴?”柳文悅自小喜愛音律,對於樂器自然格外喜歡。凌藍剛剛把琴放好,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摸。“好涼!”她先是一驚,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去檢視琴底,看到上面的雷氏標記,臉上又是興奮又是懷疑,還帶著幾分驚訝,“難不成,它就是……”
“雪泠。”凌藍替柳文悅說出了答案。
據傳,極北之地的高崖上,積雪終年不融。崖上生有千年巨樹,砍伐的時候,發出‘空空’的聲響,蕩然不絕,宛若天聲。則天女皇之時,四川斫琴名匠雷儼取此千年寒木,製成七絃琴,獻於則天女皇,女皇賜名“雪泠”。
“真的?真的是雪泠!”柳文悅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會痛,不是在做夢。藍,這雪泠琴不是應該在皇宮裡的嗎?你從何處得到的?”
“雪泠本來收藏在皇宮裡的,可是,據說自安史之亂時,便遺失了。我今天到錢莊查賬,路過鳴鳳琴齋的時候,一時心血來潮便進去看看,就無意中發現了它。開始還不大確定,就乾脆買回來讓你來鑑別真偽。沒想到,它竟然真的是雪泠。”
“藍,謝謝你,這份禮物太珍貴了。”
“小姐,要感謝我的話,就唱首歌吧。好幾天沒聽到你的歌聲了。”
“好啊。”用一首歌就換來這麼名貴的琴,這交易太划算了!柳文悅坐下,撫摸著清涼的琴身想了一下,隨即,纖纖玉指輕挑琴絃,清揚的旋律傾瀉而出。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剛唱完,就聽見有人鼓掌的聲音。二人回頭看,正是柳元崇。“小悅,你的歌聲越來越勝過你娘了。”柳元崇走近,看了看那把琴,又看了一眼凌藍被樹枝弄亂的頭髮,“小悅,你又欺負凌藍了?”
“爹,我哪有。”抵死不認,她老爹可是凌藍的鐵桿同盟軍。
“沒有?我可是全看見了。這麼大了,還欺負未成年人,羞不羞啊?”二十年了,柳元崇已經被凌蕊深深地影響,偶爾冒出一些比較“時髦”的詞,一點兒都不奇怪。
“羞……”低下頭,深深懺悔狀。
柳元崇和凌藍正欲為“戰果”高興,卻不想柳文悅又壞笑著接了一句:“並快樂著。”兩人頓時無語。
柳元崇拍拍女兒的頭,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道:“好了,不要鬧了。女兒,爹有些話要對你說。”
“那我把琴送到小姐的房間去。”凌藍很自覺地把空間留給了他們父女。
“爹你先坐。”柳文悅扶柳元崇坐下,“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是不是生意上的事?”
“小悅,你最近似乎和皓兒走得很近,是嗎?”
柳文悅不懂爹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點頭道:“嗯,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的。爹只是想告訴你關於他的一些事。”柳元崇停了一下,繼續說,“皓兒的父親是德宗時期的將軍月嶸。貞元二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月嶸因為被懷疑私通番邦,意圖謀反,被疑心頗重的德宗皇帝賜死。他的夫人痛不欲生,也追隨丈夫而去,留下了才兩歲大的兒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