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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烏雞國蔓延十多里的慶功宴,猴子讓沙靜陪著唐唐去了,連白馬都騎上了。
難得閒了下來,我喝了口茶,猴子在一磨著她隨身帶著的匕首。
“你不是有金箍棒了麼?要這匕首幹什麼?多麼和平的年代,被你整的硝煙瀰漫。”
“棒子我用得趁手,但是如果把性命完全交付在這樣一個外來物身上,早在千百年前孫小空就已經不存在了。”猴子說,磨得晶亮的匕首表面,映出她一臉的冷漠和木然。澆上水,也只是使影像暫時消失,被水彌合的微小縫隙,只能將她的臉映照得更加清楚。
“我很羨慕你,敢於直視自己的臉,無論已經經過怎樣的變化,留下了怎樣的印記。”我不由自主的說,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稱讚猴子。
三六回 烏雞國 (3)
“無需羨慕我。敢於直面自己的回憶,就已經是很大的勇氣。”猴子繼續磨著匕首,沙沙作響,無聊中有一種催眠的感覺在蔓延。
長長的鋪陳,她想說的,應該是這句話。之前的故事,並不完全是真相。及時面對唐唐和沙靜,有些事情我也難以啟齒。
但猴子是知道的。而她沒有拆穿我,或者是懶開尊口,我不得而知。但我是感激她的:“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你自然是知道,但是對於她們兩個,也應該覺得我足夠真誠了。”
我說著,想想,茫茫人海之中,能找到一個你能夠完全說實話的人,即使你不怎麼喜歡她,也算是不錯的。
這樣的人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嘴足夠牢,第二個就是有足夠的不把你放在眼裡。這樣,她就可以乖乖地做一個發洩的容器,對於傳你八卦的事情,她不屑,也懶得去做。
前提,自然是不要把她惹毛。
於是,對著這樣的猴子,我舞文弄墨的酸脾氣上來了。
“回憶的過程讓我很痛苦,自以為已經癒合的傷疤,重新揭開,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發現傷口不僅沒有癒合,反倒生了蛆蟲。你說的面對回憶,是無所謂勇氣的,我不過得讓傷口曬曬太陽,以一種半真半假,極其隱晦的方式。”
猴子皺了皺眉。務實派的她對我這種浪費時間精力在遣詞造句上的行為相當不屑。相信,若不是她有話對我說,早就把耳朵塞上了。
“看來,你也不是全然對夥伴信任。”
“齊天大聖說笑話麼?”我笑說,“你呢,你信任嗎?”
她沉默,我得寸進尺:“或者說,我們這種人,連自己手中的武器都無法完全信任,還能信任誰?”
猴子只好自嘲地笑笑。
猴子不敢說的,我會替她說出來:“我們是佛庭的人,現在是這樣,但我們身上已經烙下了天庭的印記,怎麼洗也洗不清。即使我們可以忘掉,佛庭的人也會看著。”
猴子想了一下,小聲說著:“我倒不擔心佛庭那個……”
聲音很小,不仔細聽,就像融化在風中。很長時間以後,我想起猴子今天的話,登時想封她“犀利姐”的頭銜,她不僅是眼睛在火中練過了,心也是。
“接下來怎麼樣?”我問,“唐唐和鎮元子,紙包不住火,那麼我們西行的意義呢?站在幕後的老闆再不跳出來,我們永遠就這樣當人家擺佈的棋子。”
“棋子不是很好嗎?你和我都是將才不是帥才,只適合衝鋒陷陣,運籌帷幄這種事我們做不來。”猴子說,口氣裡聽不出像是發牢騷,只是有些疲憊。
我嘲笑她:“這不該是前猴王該講的話,你不當主帥,你的那些猴子猴孫們可就群猴無首了。”
三六回 烏雞國 (4)
“不像你,還記得當天蓬元帥的日子。”猴子說:“我幾乎已經忘了,我當猴王的日子了。”
一時聽得我心中鬱結,取出了酒壺子,開啟蓋子,一口悶下,熱辣的液體沖刷喉管,幾乎要把眼淚給嗆出來。
“又沒中噬魂咒,你的腦袋瓜子能忘掉多少?”我嘲諷她,驚覺這玩笑似乎開的太大,於是將酒壺子遞給她,藉以掩飾我的尷尬。
“要喝點嗎?”我問,以為猴子刁鑽的無以復加的舌頭會代替她的大腦說拒絕,但猴子硬是接過我手中那瓶劣質水酒,灌下。
面對我詢問的眼神,猴子說:“能忘掉就好。”
遺忘是一種好東西,可以讓人放下包袱往前走,也不用畏懼新一天的到來。這段日子的敘述和回憶,讓我想起了很多原本以為已經忘記的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