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色,元帥和那兩個親衛包括門口的哨兵,全都橫陳在我腳邊,滿面驚恐,一臉恐怖。
延河不做聲,卻仔細地盯著我的眼睛,好像要看到我的靈魂最深處,要透過我,看到另外一個人。
“隊長?”我再次出聲詢問,猝不及防,被延河扯起,往帳外跑去。或許,用“逃”來形容更加貼切。帳外,死一般的沉寂,飄渺在雲煙中的營房,巡邏的守兵和操練的衛隊不知被誰施了昏睡咒,全都倒在地上,傳來陣陣鼾聲。
“別回頭。”延河低沉地說,將我推出營門之外,自己則沒有跟著上來,而是轉身向元帥的營房。
一種恐懼突然就在我的心口敲擊了一下,忍不住出聲大喊:“是我殺了他們,對不對?”
延河定住了腳步,他的沉默和不語給了我肯定的回答,更加激發了我的不安。
“延河,我究竟是怎麼了?相信我,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根本就想不起來……”腦中一團亂,因為我強行想組織起被打成碎片的記憶,太陽穴和腦一陣陣地疼。
“快走!”延河最後說了兩個字,卻不回頭看我。這帶著命令的口吻讓我的腦袋在作出決定之前,身子就有了反應。
三二回 逃 1
三二回逃
走?走去哪?我也不知道。迢迢織女,皎皎河漢,凡間人看來很繁華很美麗的天市,確實有很多行跡匆匆的星宿河漢,卻與我擦肩而過,並不言語。
是的,他們不會認識我,即使我守衛著環繞天市的銀河,即使我偶爾也會和同僚到集市上東遊西逛,吃喝玩樂。
然而,有這麼多的神仙,非親非故的,他們不會記得我,更加不會記得那些為了保衛他們安定生活而葬身妖腹,化作塵埃的我的同僚們。
他們快意於膚淺的歡樂,紙築的虛榮,他們悲哀於無傷大雅的痛,危言聳聽謂之義,為賦新詞強說愁。
我體內就有種衝動,想一把衝上去,將每一個人的假面扯下,露出真性情,讓這標榜至神至聖的天庭裡,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