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的人終於得到了溫暖,像一隻毛毛蟲在被子裡蠕動了一下,臉上就漾起了笑意。
“真是容易滿足的傢伙……”鎮元子的心情也因她舒展的表情變得柔軟,就像被春風拂過,潤潤的溫暖。
解陣的費了不少功夫,他這個佈陣的可沒有閒著。不知不覺,倦意就湧了上來,靠在椅背之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他又看到了紫電,那個揮舞著大刀的紫色螳螂。紫電還不會說話,但是鎮元子可以透過心靈和它簡單地交流。關於螳螂娶妻的後果,紫電隱隱約約的知道。
鎮元子很想阻止他:“紫電,你已經是螳螂中最厲害的了,只要加把勁,跟我一起修煉,練成人身,再修練,練成仙人,不成仙也可以當妖怪,這樣就可以不用死了。”
紫電清理了一下大刀上蟲子的殘軀,說:“小傢伙,雖然你比活的時間長,但不見的你就比我成熟。遇上小翠之前(小翠就是他喜歡的母螳螂),我也想過跟你修練,當個大王也好,但是小傢伙,有一種宿命叫做愛情,你愛上了,就沒有其它路可以選。”
年幼的鎮元子皺著眉頭,有些難以理解。在他看來,在一起的夫妻並不一定有愛情,至少讓他爹為了他娘去死,他爹絕對不會去做。
紫電嘆了一口氣,“小傢伙,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一個女人,讓你心甘情願地為她改變自己原本定下的路子,即使是被她吃掉也甘願。小翠,對於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現在的我,如果沒有她,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鎮元子真的看不出那隻母螳螂和別的螳螂有什麼區別,但是紫電就是喜歡,也為之付出了代價。
回憶到此,鎮元子突然就覺得紫電很傻很天真很可笑,可是下一個回神,自己的身體卻極具變小,身上的衣裳變成了紫色的殼皮,雙手變成了大刀,腰上多長出了一對足,背上還拖著長長的,紫色的翅膀。
他變成紫電了!鎮元子有些驚慌,雖然之前化形也變成過昆蟲什麼的,但是像現在這樣自發地變,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第一次。
他沿著碧綠的草莖向上爬,希望找回變回原型的方法,卻在枝葉掩映之中,看到了一隻翠綠色的身影。那是一隻母螳螂,非常漂亮而美麗動人的母螳螂——鎮元子體內強烈的變化告訴他這一點——這隻母螳螂,將是他此生的歸宿。
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紫電的意思。那隻母螳螂揮擺著觸鬚,轉頭看他,卻讓鎮元子心中一驚——那是……
猛然地睜開眼,天花板上的情形是他所熟悉的,抬手,依舊是人形,自己看得習慣的右手,不是泛紫色的大刀。鎮元子喘著粗氣,手扶上額頭,一片冰涼,原來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是夢……原來是夢……最近自己怎麼變得多夢起來?難道是沒按照所謂的程式修心,沒能達到心無旁騖的境界。
試著平定了一下狂跳的內心,窗外,天已大亮。猛然轉頭,發現那個透明兜兜裡,已經空無一物:她已經走了?
他用法術化的被子和墊褥還在,透明兜兜法陣的表層破了一個口子。想是三天時間到了,觀音把她接回去了吧?平時一個人待慣的書房,就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廿一回 燃香典1
廿一回燃香典
鬼使神差的,鎮元子參加了多年未去的燃香典。對於去的理由,他對自己說,是因為遵守承諾——即使這個承諾是在想把金蟬儘快打發離開五莊觀的情況下作出的,他覺得,這也算是承諾,而他是個一諾千金的男人。
另外一個原因,他自己都不肯承認,因為不管怎麼說,金蟬是他的晚輩,在五莊觀的這幾天,確實是怠慢她了,有些情形僅僅用“怠慢”還說不過去。她會不會去告狀呢?
萬一觀音或者如來知道了這事,會不會遷怒於他?自然,他是不怕這些權貴的,他只是怕麻煩。於是,為了避免這未來的麻煩,他決定先麻煩一回。
燃香典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剛開始的幾個金剛羅漢什麼的講述的大多是所謂的“禪機”故事,一般都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俗世中人”上門挑釁,問了一個很刁難很牛叉的問題,引出一系列表現自己境界很高的結論,結果被對方四兩撥千斤,或是避重就輕或是輕描淡寫,得出一句更加刁難更加牛叉的回答,於是原來的挑釁者無不五體投地佩服覺得自己覺悟不夠境界更是與各位高僧差了十萬八千個光年。
天庭也有派出人員參與論道,作為黃金時間出場的太白金星廢話連篇又毫無重點地折磨了與會眾人的精神心志和腦細胞,於是當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