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
可是管家李全帶著一封書信出現,卻將這個美好給打破了。
李懷淵面色凝重地看完李全遞上來的信件,將目光輕輕投向了云然。
云然一怔,猜不透這封書信會跟她有什麼關係。
李懷淵悲慼道:“凝心,你可要有個心理準備。”
云然的心一沉,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嚴重?還跟她有關係?難不成是蕭家出了事?
李懷淵頓了頓,道:“這是慶州知府何嘉快馬加鞭傳來的訊息,說是十天前蕭家一家被滅門了。”
滅門?云然還不能從這樣的噩耗中反應過來,身後的紫桃卻“噼啪”一聲將手中的酒壺摔碎了,云然現在沒有功夫去責怪紫桃的無狀,李家上下也不會在這時候責怪紫桃的無禮。
云然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懷淵,道:“父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蕭家上下包括僕人在內一共三十二口人,雖然她覺得蕭家人偽善,但是她畢竟在蕭家呆了三個月,跟蕭家有不解之緣,怎麼可能不震驚?不難過?
李懷淵哀慼地點了點頭:“你們是知道那無惡不作的無言盜吧?十天之前,他們闖入了蕭家,將蕭家一門都滅口,搶去了蕭家上下所有值錢的東西。”
“一個活口都沒有?”云然還是不能相信,怎麼可能都死了?那是生命,大都是無辜的生命,怎麼會就這樣都死了?那蕭凝心也死了是不是?她這麼努力,可是蕭凝心非但沒有能幸福,最後還要死於非命!
“一個都沒有,慶州知府何嘉知道你是本侯的媳婦,所以才快馬加鞭傳了書信到景昌侯府,現在還沒有結案,就是等著你回去結案,為他們……”李懷淵沒有將最後“收屍”兩個字說出來。
但即使李懷淵不點明,云然也清楚明白的是什麼意思,她秀眉一皺,道:“父親,我想明天一早就啟程回慶州。”
李懷淵點了點頭,出了這麼大的事,總是要有人代表景昌侯府到慶州去幫忙,也免得讓人家說他李家薄情,他環視了屋內一圈,李暄肯定是不行的,他最終將目光落到李晗身上,道:“你陪著你大嫂回趟慶州,處理好大小事務。”
李晗剛才本來就想毛遂自薦的,聽李懷淵這麼說,他當然立馬接道:“父親放心。”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異常,誰都沒有心情再動筷子,明明還只是夏末,云然卻覺得寒冷異常,連放在桌下的手指都忍不住打顫。可是突然的,她的手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握住了,那隻手又寬又厚,還有厚厚的繭子,可是卻非常的溫暖。
她輕輕的回頭,李暄正在看著她,那雙黑瑪瑙般的眸子,有一股暖流在融化,直接從他的眼裡流到她是眼裡,再流到她的心裡。
她沉浸在這平靜的暖流之中,可是又有人偏偏將她拉回了現實,只聽一聲一聲非常哀慼的女聲響起:“大嫂可要節哀順變,此去慶州千里迢迢,大嫂可要顧及自己的身體!”
說話者是林清君,云然猛地迴轉頭,雖然林清君臉色是一臉哀慼,但是她的眼底卻是近乎張牙舞爪的歡呼。
云然平靜的看著她眼底的群魔亂舞,回應道:“弟妹不必掛心。”
家宴就這麼中途散去,一直到回到落玉軒,云然都沒有掉下淚來,紫桃一邊在為云然收拾去慶州的包袱,一邊抽泣著。
云然坐在美人榻上,心中就像被堵上了棉花,透不過氣,紫桃的抽搭聲讓她心煩,她道:“想哭就哭出來吧,不必憋著!”
紫桃紅著眼看了云然一眼,手裡的活沒有停,聲音也沒有放大。
云然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肯定在想我不是蕭家真正的女兒,所以蕭家人死了我也無動於衷,一滴淚也不掉,薄情寡性對不對?”
“奴婢怎麼敢!”紫桃嘟囔著回應道。
“你不敢?可是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你畢竟跟在蕭夫人身邊這麼多年,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不是所有的悲傷都要用眼淚表達出來,用眼淚表達出來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悲傷。”
紫桃好像突然間領會到了什麼,踱步到云然身邊,道:“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心裡難過。我十歲就被賣到蕭家為婢,整整八年啊,小姐!”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已經放聲大哭起來。
云然輕輕為她拍著背,道:“我知道,想哭就哭吧。”
紫桃足足哭了半個時辰,云然也就看她哭了半個時辰,沒有言語。
直到李暄出現在云然的房門口,云然才把紫桃打發出去,道:“你先出去吧,你和綠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