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婚後的幾天,李曄還是一直沒有跟她同房,雖然睡在一個屋子裡,卻是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地上。
她每天以淚洗面,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不討夫君的歡心,礙於女兒家的臉面卻也一直不敢開口詢問。
終於在成婚後的第十天,他們圓房了,那天李曄喝得半醉,進來之後不由分說地就粗暴地將她渾身的衣服剝落,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開心,因為她終於要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可是李曄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甚至粗暴得讓人膽戰心驚,他瘋狂地啃噬著她嬌弱的身軀,在兩人身體交匯的那一瞬間,她甚至都要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撕裂成兩半,但她還是滿足的。
可是半夜醒來的時候,讓她永生難忘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李曄好好躺在她身側,可是當他睜開眼睛,看見他們坦誠相對,四肢相纏之時,他猛地從床上翻身下地,然後開始嘔吐,吐得整張臉都慘白,胃裡的積食吐完了,就連膽汁他也一併吐了出來。
“曄,你怎麼了?”林清君立在一旁,手足無措。
“你走開!不要過來!”李曄不敢再去看林清君那雪白的身體,彷彿一看,他就會連整個胃也吐出來一樣。
從那以後,李曄就搬到書房去睡了,林清君陷入了從來沒有過的絕望和恐慌,夫君的冷落,婆婆的責難,僕人的鄙夷,都讓她整個人都掉入了冰窖之中。
她以為是自己不得李曄的喜歡,有一天,她終於鼓足勇氣跑到了書房來要把事情問個一清二楚。
誰知李曄根本也不瞞她什麼,他說他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他沒有辦法跟女人在一起。
林清君當時就癱軟在地,她問:“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因為我始終是要娶妻的,我不能讓父親懷疑我,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所以你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林清君討厭他此時的坦率,她一直以為他是喜歡自己,才會上門來提親的,她絕望地問:“你是利用我來做幌子?”
李曄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林清君笑了起來:“你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父親嗎?”
李曄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你還想做我的妻子,還想做景昌侯府的二少夫人,你更不想回太尉府去做憋屈的庶出小姐,所以你不會這麼做。難道這件事傳出去,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嗎?”
林清君沒有想到李曄竟然將自己的心思摸得這樣透徹,她有些恐慌地問:“那你就打算一輩子和我分房睡?”
李曄點了點頭:“我也以為我可以,可是經過那一夜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是不可以。我會跟聖上請命,去邊關戍守,這樣你也不用擔心別人異樣的眼光了。”
林清君突然就覺得自己的人生走到了盡頭,嫁給了這樣的夫君,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指望?
後來她暗中觀察著李曄,發現李曄晚上經常都會偷偷離開侯府,林清君便潛進了他的書房,想從他的書房裡找到蛛絲馬跡,她想知道她丈夫喜歡的男人是誰。
她在李曄的書房裡,找到了李曄寫給那個男人的信箋,信箋裡情意綿綿,更可怕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是權傾朝野的長陵王祁胤行。
要是對方是個女人,林清君還會知道要怎麼樣用女人的手段來逼退對方,可是對方卻是個男人,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為了避開林清君,兩個月後,李曄果然就去了邊關,林清君雖然不捨,可是內心裡卻有一點竊喜,因為這樣一來,李曄也就同樣見不到祁胤行了。
她覺得,只要兩個人分離,只要有時間的沉澱,說不定她的丈夫可以恢復正常,說不定待他從邊關回來以後,他們就可以跟別的夫妻一樣了。
所以,在李曄不在的日子裡,林清君更發奮討好公婆,將景昌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這樣至少會得到李家上下的認可,也會讓李曄無後顧之憂,李曄就會覺得自己娶了個好妻子。
可是她辛辛苦苦做得這一切,還是沒能挽回李曄的心,甚至連當家的權利都在那個大嫂進門不久後被剝奪了,現在的她一無所有。
天已經快亮了,這時她聽見了書房處有些微的動靜,她知道,這是李曄回來了。因為以前李曄在府裡的日子,林清君也是這麼坐著等到天亮,每到這個時間,李曄就會從外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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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幅獻給了林清君,身為同妻的她還是很可憐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了,新換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