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生身父親,鬚髮花白,眼下一片沉重的青氣,果然病得不輕。
“你母親去了,就沒什麼要向朕說的?”大概因為重病在身,薛千巒的語調有些軟弱。
薛琅琊想了想,淡然道:“陛下想聽什麼?”
“朕不想看你這個樣子!”喟然長嘆,薛千巒蹙緊眉頭,“朕寧可你出言怪責,也不要像現在這樣生份!”
求不得(2)
“怪責?亡者已矣,況且有什麼好怪責的?這世上很多事,越想做好就會做得越糟!”薛琅琊毫無表情,眼睛像看穿了重錦宮牆,“就像我,在海西厲兵秣馬、浴血苦戰,奪回了南楚500裡疆土,是因為陛下許諾,會將蘇養珠送到我身邊,可是三角平原大捷之後,陛下說她已隨父母離開青闕,遍尋不得;陛下又說,這也無妨,只要我能攻下鐵勒城,哪怕上天入海也會幫我找到她。”
說到這裡,仰面朝天,呵呵冷笑:“真是有勞陛下記掛,為我龍顏一怒,舉火燒了蘇氏茶寮,說來只能怪我那一絲求全之念,如果不是我滿心要功成名就之後再與她相守,怎會害得她閤家死於非命?”
薛千巒沉下臉,怒極喝道:“你母親新亡不曾落淚,來丹宸殿見朕也毫無顧惜,現在卻為一個微賤女子來興師問罪?還有半點骨肉至親之情嗎?”
“我信了你,不是信天子的金口玉言,正是信自己的骨肉至親,可是,骨肉至親又能怎樣呢?”薛琅琊陰冷的眸子轉到他臉上,瞬也不瞬。
薛千巒怒極,咬牙道:“原來朕這番苦心,你全然不明白?朕叫你鎮守五郡,韜光養晦、建功立業,朕派了俞藥、綏舞陽、文仲景在你身邊,朕激勵你戰勝紇合,立下赫赫戰功,為了你的身世可以不再落人口實,朕不惜……”
猛然停住,閉目半晌,才放緩語氣開了口:“你可知道朕為了你,失去了什麼?琅琊,有誰能比朕更瞭解,愛上一個不合適的人是何種滋味?你有一半烏圖魯族血脈,朝中大臣多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