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恆進入了護衛軍,雖然錢比以前賺的多了,兩人見面的機會卻少了。彥雅的家人趁此機會將她帶回家中,重新安排了她的婚事,性格倔強的少女竟連夜逃離了家,機緣之下遇到了當時凌國的芝蘭祭祀,她看彥雅具有靈骨便將其帶入了神廟中收為了弟子,彥雅的家人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了這個被祭祀大人帶走的孩子。
彥雅和尚恆,一別就是十年。
當他不斷打聽她的訊息的時候,她的家人故意放出風聲說彥雅已病死家中。畢竟確實沒有人再見過她從家門中出來,彷彿人家蒸發了一樣。悲痛的少年返回軍隊像失去了靈魂一般不斷習武,用鮮血為自己鋪了一條高升的道路。
當她步入神廟中研習術法,芝蘭祭祀就不再允許她與外界有任何聯絡,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臥室窗外的一小片空地。那個名字被她深埋在心中,絕口不提,卻止不住在不斷的學習中用術法來搜尋他的存在。她比芝蘭的任何一個弟子都進步迅速,尤其在預知和透視方面特別用功,然而她卻始終找不到他,她不斷的預知著別人的未來,卻被術法所限制術法者不能透析自己的命運。她的能力被國王讚賞,最終取代了師傅的位置,登上了凌國大祭祀的位置。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3)
那一天她的加冕儀式上,她身穿火紅的長袍高舉神杖,卻一眼看到了凌王身邊的男子,不顧自己身在的祭天高塔,如一隻血色的鳥飛身躍下被那個人上前接住。將軍與即將成為大祭祀的女人不顧所有人在場相擁而泣,那一幕在百姓口中競相流傳。
凌王賜婚,他們再也不必分開了。
又過了五年,凌國內亂爆發,睿智英勇的將軍在羽王死後被推舉為新的王,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唯一遺憾的事戰亂時彥雅夫人受了傷,從此便退出了祭祀事宜。
那之後的日子,人們只記得這對高高在上的夫婦仁慈而英明的治理著國家,凌國在淵界之內越來越強大。直到忽然有一天人們發現彥雅夫人不再在眾人面前出現,才打聽得知了王后懷孕的訊息,舉國歡騰不已。
然而這卻並不是什麼好事,彥雅夫人難產而死,與孩子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尚恆王一夜白頭,國喪之後,再也沒有提過王后和孩子事。
人們都說,他是心死了,才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培養火王他們這群術者身上。
這些,都是民間的傳言。
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彥雅夫人生產那晚,天空烏雲密佈,沒有一顆星辰,她陣痛的時間異常的長,孩子卻遲遲生不下來,這導致了產婦的體力不支,她暈了過去,嚇壞了所有人。巫醫圍在床邊不斷嘗試救助她,尚恆則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許久後內室卻傳出了讓他進去說話的話。
他在內室,見到了滿頭是汗憔悴不已的妻子。
彥雅夫人不顧反對,支退了所有人,然後在無旁人的房間裡緊緊握住了丈夫的手。
這個多年不在進行祭祀和預言等事宜的女子,一瞬間臉上又閃現出了久違的光輝,那是睿智的靈魂所散發的令人敬畏的光輝。
她的神色異常平靜,如花般乾枯的嘴唇中吐出了這樣的語句:
“焚燒罪孽的火焰,染紅了北方的天際;
荒蕪的土地上颳起和煦的微風,那是來自東方的問候;
南方的大海廣闊無邊,平靜的漣漪下是怎樣的顏色?
驚雷現世,風雲湧動;
腳下,是孕育生命的美麗土地,伴隨著不肯低頭的高傲靈魂;
那一抹純淨的白,只守護真正珍貴的東西,縱使粉碎,也不會停止。
流淌著噩夢的血液,眼睛所能看到的遠方竟是一片灰白,
夢境中閃耀的光芒,是否幻化成了往日的平靜?
只是一個瞬間,就泯滅了的思念,它真的存在過嗎?
當淵界上升起的太陽不在緋紅,會有另一種方式來溫暖冰冷的大地。
惶恐不安的靈魂,終將沉默在宿命的畫卷中。
漩渦之外,無人能及。
最後一縷風過,瞬間空白。”
那樣的一口氣說完,彥雅劇烈的咳嗽起來,極度的虛弱下去,刺目的鮮血從她的口中湧出,在枕邊染出大片大片的紅色花朵。
“尚恆,你……記得這本書嗎?”她虛弱的問道。
國王聽她這樣問,顫抖起來。
妻子用絕望的眼神看著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來了!尚恆,他……他來了!”彥雅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