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抹著淚道:“公主,昨日我家娘娘見了您,立時就得了心病。娘娘自知命不久矣,還請公主以後能善待孩子,這樣我家娘娘就瞑目了!”
嫻妃的厚禮(3)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悠不妨著她會把情況說的這麼嚴重,昨天嫻妃的產還是她接的,司悠怎麼也沒看出來嫻妃是個將死之人啊。
錦玉再拜:“娘娘知道太子殿下的心中只有公主,自從殿下從堯國回來,對娘娘的心就變了。娘娘不敢與公主爭什麼,只請公主能善待孩子!奴婢也會做牛做馬,服侍公主的。”
說到番劼,司悠的心中就像有根細細的針在扎一樣。那些微的疼,因為是在最脆弱的心臟,所以很容易就隨著血液擴散到了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都有種無力的感覺。
“你家娘娘多心了,我與太子殿下一直都是兄妹之情,決計不會成為夫妻的!”
這話一出口,司悠有一種沒來由地如釋重負感。這些日子以後的執念,痴妄,像一把沉沉壓在身上的枷鎖。
她曾經有那麼一點期待,有那麼一點憧憬,故地重回,也許是她人生新的開始。
只是到了這裡才發現,物是人非,她所能做的,只是等待一個結果,關於她短短二十年來唯一執著的仇恨。
錦玉驚得瞪大眼睛,詫異地看著司悠,眼淚都頓在了眼睛了。
“公主,您說的是真的嗎?”
她急急地求證著,似乎怕自己聽錯了,又似乎怕司悠只是隨口一說,瞬間就會矢口否認一般。
司悠緩緩地點頭,沒一下都像千斤一般沉重。
“是真的,你回去,告訴你家娘娘,千萬要安心!”
錦玉激動第一下子抓住了司悠的裙角,感激涕零地看著她,看了好一會,才膝行著退後兩步,搗蒜似的對著司悠磕起頭來:
“奴婢代我家娘娘給公主磕頭了,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自己已經激動得無以復加,那短短的一句話,對於她來說,無異於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個期盼成了真。
司悠索然地看著她,慢慢道:“想必你家娘娘想與我說的也是這個,我看我還是不去了,你回去與你家娘娘說一聲便可!”
嫻妃的厚禮(4)
她轉身要走,錦玉立刻蹭著膝蓋追上來,再次抓住司悠的裙角,迎著司悠有些疑惑地眼神道:
“不是的!公主,這不是我家娘娘讓我說的話。都是奴婢自己,奴婢見娘娘只一個晚上,就判若兩人,知道娘娘的心事,所以才斗膽跟公主說這些話的!娘娘是斷斷不知道的。”
司悠不是不想相信錦玉,只是如果這些話不是嫻妃自己說的,一個奴婢怎麼敢紅口白牙地咒自己的主子死呢。
只是這話說開了多少沒意思,司悠也不想追究什麼。
一個害怕失去丈夫的女人的心情,她還是可以理解並且體會的。
司悠從小羨慕地就是自己父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生活,對於什麼二女共侍一夫是決計不會接受的。
她承認再次遇到番劼的時候,心裡不是沒有想法的,只是經過了昨天,什麼念頭都已經死在了腦海裡。
他是有婦之夫,他是一個父親。雖然他也是一個太子,他以後還會是皇帝,他可以有三宮六院,閱盡天下佳麗,然而那些人裡頭,不會有她。
錦玉見司悠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不說話,越發急了,扯著司悠的袍帶道:
“公主,都是奴婢多嘴,求公主不要往心裡去。念在奴婢也是一心為主子的份上,還是請宮女去東宮走一趟吧!”
錦玉只差再次磕頭了,司悠這才幽幽地道:“那就走吧!”
東宮的景象已經與昨夜不同,東宮誕下了皇長孫,這喜可是非同小可,連帶著在裡面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都是面上有光,個個臉上都是驕矜之色。
大肆打掃了一番的東宮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昨天晚上的血腥味道與壓抑感覺都一掃而空了。
正殿裡的桌臺上放著許多的珍奇玩意,想必都是皇帝的賞賜。那些宮女太監也不急著收拾,來來去去地,見到司悠只是微微行禮,似乎都不大把她放在眼裡。
嫻妃的厚禮(5)
錦玉謙恭地一路將司悠引到嫻妃的寢臥,裡面點著淡淡的香薰,是一種沁人心脾的芬芳味道。
嫻妃此時正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臉色確實較之昨天還要差一些,唇瓣有些發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