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還端著架子的孫三公子,即便不會被她所傷,也絕對會被她逃走。
花蕊驚魂未定,向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柴房的門上。
透過那被花蕊撞開的門縫,孫啟的眼神猛的定在了那兒。
“悠然。”他失聲喊道,原來她在這兒,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卻毫無感知。
他的一失神,讓隨風鑽了空子。她掙脫開來,卻不敢戀戰,剛剛的一敗讓她信心受挫,其實她現在若繼續糾纏下去,要殺孫啟和花蕊都是輕而易舉。
偏是剛剛孫啟乾淨利落的擒拿,讓她對這個男人的功力不敢小覷。
孫啟現在的一整顆心都在沈悠然的身上,哪顧得上隨風已經越過圍牆,逃之夭夭。
花蕊衝到院中,喊來護院,指了一個方向讓他們去追。自己則折回柴房裡。
孫啟已經替沈悠然鬆了綁,她半躺在他的懷中還暈著。
“快,帶她去悠心的屋子。”花蕊話音剛落,他已經抱起她衝了出去。
“我去找大夫。”她追著兩步,想起來又道。
“不用,弄些清水過來。別讓人靠近。”孫啟步子沒停,吩咐道。
“看見了?可以放心了嗎?”院外的茂密的枝葉中,一個淡淡的聲音問道。
☆、一切緣由16
悠心咬了咬唇,輕聲問:“什麼時候離開?”
“今晚。”木容看見隨風逃脫,知道此地真的不能久留。
“我姐姐會平安無事?”她又問。
“自然。”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要你還她自由。”
“可以,我不缺她一個棋子。”木容答應的很乾脆。
“好。走。。。”悠心剛欲隨他跳下樹去,卻遠遠的看見孟子飛正匆忙的奔向自己的院子。她停下了,淚一下子模糊了雙眼。
要離開他?就這樣離開他嗎?
她竟然是如此的捨不得,如此的心痛。
木容看著她臉上的淚,瀲灩的眸子微微的半眯著。
他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包藥粉,“記得,子夜時分我會來接你。把這個給他喝下,他會一覺睡到明早。不要企圖向他說什麼,我不怕魚死網破。到時候,死的不僅是你們沈家,他也會被你們沈家牽連。別以為他戰功赫赫就能高枕無憂。只要有些風吹草動,你會看見有多少人想剔除他的。我給你一個道別的機會,但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悠心緩緩低頭看著手裡的藥包,猛的擦乾了臉上的淚,從樹上跳了下去。
端著清水準備去悠心屋子的花蕊,看見悠心愣了一愣,“我剛讓人去通知你,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嗯,給我。你去做你的事。”悠心接過盆子,打著馬虎眼。
花蕊也沒細想,便隨她去了。
屋裡,孫啟抓著沈悠然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好像一個晃神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孟子飛一來,看見人已經救了出來,只是昏迷不醒,看這樣子也沒急著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一會兒,悠心便也來了。
他接過盆子放在一邊的架子上,默默的將她擁在懷中。
“姐姐為什麼醒不了?”她問。
孟子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她沒問人是從哪找到的。
“沒事。被人點了穴,只是下手比較重,不到明天大概是醒不了的。”孫啟還是那樣一副姿態回著她的話。
悠心擰了一把毛巾,走近了,細細的替沈悠然擦淨了臉上的汙垢。
她等不到她醒來與她說為什麼了。
她雖然還不明白究竟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可她從木容的言語間聽懂了,一切要追究都得追溯到她孃親的身上。而這一切都是註定好了的。
在她吃喝玩樂的十幾年裡,是沈悠然替她擋風遮雨。
她已經不需要聽姐姐來解釋什麼了。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好像一切都已經懂了。
為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姐姐守護了她十幾年,與她相比,自己現在正經歷的一切根本算不了什麼。現在,不過是她來換取姐姐的自由罷了。
她沒覺得委屈,只是不能在她醒著的時候和她說再見,她有些遺憾罷了。
“孫啟,你替我好好照顧姐姐。好好照顧她。”她道。
“不管她做過什麼,是什麼人。我都沒有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