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咆哮。
司馬景望望玄衣將軍又望望韓染終於還是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毫無形象地落荒而逃了。
我放開玄衣將軍,安撫地摸了摸它剛剛被扯疼的地方,望著司馬景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奸邪微笑。
見司馬景已經跑遠,四下無人,我對著韓染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得罪的駙馬爺?”
韓染整張臉依舊紅得跟春節的大紅燈籠有得一拼,聽到我的問題,大紅燈籠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說他會不會喜 歡'炫。書。網'你,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你的注意?”我邪邪一笑,湊到韓染耳邊低聲道。
說完抬頭細細打量了一眼眼前明眸皓齒,雪膚烏髮的少年,如果要斷袖的話,韓染還真是個絕佳的物件。可惜,看他現在望著他家太平公主時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個百分百直男。
聽到我的話,韓染那張臉更是紅得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
“太平……”
“汪汪汪!”
我本以為玄衣將軍的目標就是韓染,沒想到我的調戲剛進行到一半,玄衣將軍又跑了。害怕它再惹出什麼大麻煩,我只好告別韓染,提氣追了上去。
玄衣將軍跑跑停停,不時地停下腳步抬起鼻子仔細地嗅嗅,我拿出學校裡跑兩千米時的決心才能勉強跟上。兜兜轉轉在後宮繞了一大圈,玄衣將軍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小院停下了腳步,對著小院內興奮地咆哮起來。
我一屁股癱坐在小院前的地面上,以手支地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半天恢復不過來。
正猛力地喘著呢,忽然感覺有隻手正溫柔地撫著我的背替我順氣,猛然一抬頭,我當下便愣住了!
一襲乾淨的白衣,膚色凝白如玉,雙目如蘊著秋水,顧盼生輝。
媽媽咪呀!我原以為那天在聽風閣遇到的那個長著桃花眼的風車男已經夠極品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極品的。
我不是說眼前這人跟風車男一樣魅惑,恰恰相反,眼前這人倒有幾分秀雅脫俗、飄飄出塵恍如謫仙的氣韻。我所說的極品是指那種到達極點的感覺,如果說風車男是魅惑到極點,那麼眼前這人卻是優雅到極點。
他伸手扶我,手指冰涼而有力。
我站起身來,抬頭望他,他雙目含笑,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
郭天奇明明已經盡逐男寵。
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正怔忡著,他卻忽然朝我伸出了他那隻纖白如玉的手。
“姑姑……”冰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我的臉頰,他輕啟朱唇低聲地吐出了這個稱呼。聲音極好聽,猶如風過竹林,清新淡雅。
姑姑?
猛然間意識到他剛剛叫的是什麼,我怔得後退了兩步。
皇太孫?
他?!
我一時忘了該怎麼反應,只是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傳說中姿容絕世號稱大夏國第一美男子的皇太孫,傳說中寵冠後宮讓皇帝陛下為他盡逐男寵的皇太孫,傳說中賜了秦茵一壺鳩酒要她自行了斷的皇太孫……
我印象中的皇太孫應該是十四五歲大小的少年,身嬌體軟,水水嫩嫩,比小姑娘還要漂亮上幾分。而眼前這位,分明已是個成年的男子,而且還是個頗有那麼點男子氣概的成年男子。姑姑一定比侄兒大,這果然只是生在二十一世紀的人才會有的錯覺嗎?
他什麼也不說,只是怔怔地望著我,明明在笑,卻不斷有晶瑩的淚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心中似被某種莫名的情緒觸動,我朝他伸出手去,用手指小心地替他揩去臉上的淚水。
他一怔,忽然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而後猶如失去了支撐般緩緩地滑落到我的腳下,身體微微顫抖了片刻,接著便如孩子般用頭頂著我的雙臂發出一陣無聲的哭泣,淚水沾溼了我的衣袖。
我不是秦茵,我跟他不熟,於是只好安靜地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他默默流淚。
冬日正午的陽光照在人臉上暖洋洋的,偶爾有風吹過,微涼。我抬頭望天,好一個雲淡風輕豔陽天。
只是……
我低頭望望抱著我的雙臂哭得正起勁的某人,哭笑不得。
“姑姑,對不起……”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他終於緩緩地放開了手。
“都過去了。”我大度地一笑,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他比想象中的還要瘦上幾分,隔著厚厚的冬衣我依然能感覺到他手臂骨骼的冷硬觸感。
“要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