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嘟嘴,眸子一亮,彎出狡黠的弧度。抬首主動吻吮住他的薄唇,小手在他健壯的身體上游移,順著他突出的鎖骨,滑入內衫,感受著他胸部的紋理。
他沒有阻攔,任她肆意地挑起他的慾望。眸光深諳,聲音低沉沙啞:“你確定你付得起代價?”
他反手捉著她不安的手,迫使她直視著自己炙熱的眸子。
她倏地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從他身上下來:“我…我……我去睡覺!”
“哦?”他抓住她的手,“可要我陪你?”
“不要!”她像燙到似的甩開他的手,雙頰紅得似要滴血,咬住下唇,偷瞄他敞開的衣襟,忍不住讚歎,卻又瞄到的充滿慾念的雙眸,駭然抽吸,快速跑開了。
他眸中閃過笑意,望著她慌張的背影,靜靜平復自己因她輕易而起的慾望,眼中只剩下那純然的柔情愛意。
…………
勤政殿。
“皇帝陛下啊,不知您找奴才來,有什麼吩咐呢?”毫不掩飾的嘲弄,那雙晶亮的桃花眼中含著深深的不屑。
藍凰沒有理會他的嘲笑,華美的龍袍,襯著他俊美無匹的面容,番若神邸臨世。寬大的袖擺擋住了他緊握著的雙手,他終還是做了可恥的逃兵,他們愛的逃兵。“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有效。”
“什麼?”桃花眼中是深深的吃驚,隔了一會兒,他似笑非笑的道:“熙月藍凰啊,你是瘋子?還是個傻子?我若是你,有這麼個神仙似的美人,自己享用還不夠呢,怎會往別人懷裡推?嘿嘿,為了她的青睞,哪怕要我顛覆天下,違倫背德,我也願意啊!”
他的話不知哪裡觸痛了藍凰,藍凰眸中的怒火熊熊燃起,身形忽的消失在龍椅上。下一刻,已到桃花眼身前,漂亮的手緊鎖在他喉間,清澈的眸子此時無比深諳。他,竟沉淪在那雙深淵黑潭似的眸中,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甚至沒有反抗的意念。
儘管和他打了無數次,卻總覺他有所保留,原來這才是他真是的實力?能讓敵人興不起放抗念頭,不戰而屈人?
隱下心中的異樣之感,這一刻,桃花眼徹底服了,也不覺輸在他手上有什麼丟人,不過……
藍凰放開手,眸中冷然,“別惹怒我,我念你是個人才。”
桃花眼服了,卻也確實不怕他,他身子後滑退開幾步,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認真呢?可別後悔,一失足,可就……”
藍凰的心狠狠的痛著,可他有他的苦衷,跨不過去的底線……
“你走吧,記住,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藍凰負手而立,合上眸子,任痛楚、苦澀、執意與悔恨撕扯著他的心,卻半分不露於他人。
桃花眼收笑凝視他半晌,離去了。
走到殿外,看到一邊恭敬地站立,等待皇帝召喚的總管白狄,他心中一動,與他低語幾句,看到白狄臉上的震驚,他又似笑非笑的走開了。
…………
不出三日,皇后下了一份懿旨。
“……鳳凰宮總管餘姚,服侍本宮盡心得體,本宮懷慰。念賢親王遠離故都,為國操勞,特遣餘總管前去服侍,以安本宮與皇上掛記之心,即日啟程,不得有誤……”
…………
藍凰在勤政殿中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竟竄通矜若擺了他一道!
找的真是個好理由,“以安本宮與皇上掛記之心”,看也知道是矜若慫恿的!除她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幾天他雖仍是夜夜宿於鳳凰宮,紫鳳卻是守諾未與他相見,也沒人傳出什麼謠言。但他的心,他堅持的底線,在一次次徹夜難眠中鬆動了。現在他找來的最後一道藉口也被人清除了。此時,他又該如何抉擇呢?
…………
“二小姐,這是各地捐款的名細。”一個白衣腰束藍綢的女子恭敬地道。
“恩,哪家的數額最大?”瀾雛翻了翻冊子,隨意的問道。
“淮南言家。”
“言家?他們倒是家底豐厚。只是言家老爺一貫吝嗇小氣,五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他也捨得?”瀾雛諷刺的笑道。
“二小姐您還不知道,言家如今管事的不是言老爺,而是他的長子言司葉,言公子。”
“這是本地的名細。”瀾雛翻了一下“寧州冊”,纖指滑過言司葉的名字,“他既然在,我也該親自答謝。鳴衣,備禮。先行遞帖,約言公子明日澄湖相見。”
“是。”鳴衣迅速離開。
第二日,瀾雛坐在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