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拽著她的衣袖怯怯地道:“蓮姐姐,他們是誰?”
阿蓮低聲跟她說了兩人的身份,弄得小白飄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死活不肯出來。可等阿蓮回過頭去說話,又悄悄地探出半個腦袋,好奇地打量起梁知洲來:原來,梁少爺長得這樣啊,他是梁家少爺,那個是少奶奶,這麼一來,我們剛才救的是他妻子?可是,他和蓮姐姐看著很熟啊,為什麼不直接請姐姐過來,還要貼告示什麼的,弄得這麼麻煩?
如果阿蓮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會內牛滿面地讚一句:聯想力真是豐富啊。
這時候,大道另一頭呼嘯著轉出一輛馬車,見著前面的人也不減速,直衝到府衙門口才緊了韁繩止住車。
阿蓮差點兒沒吃進一口沙子來,左手撐著腿半俯著身子,右手在嘴邊不停扇著風,不停地嗆咳著。
白飄躲在她身後倒是沒遭到池魚災,拍著阿蓮的後背使勁給順著氣:“這人怎麼駕車的蓮姐姐,你還好不?”
“別瞎……咳咳,說,我……咳,沒事……”車都停這裡了,還能是哪家的人 ?'炫書…87book'
果不其然,梁知洲恭謹地上前施禮道:“爺爺。”
阿蓮頓時愣在了那裡,連嗆咳都不咳了:梁知洲的爺爺?梁府的老太爺?想要娶了許欣兒當小妾的那個?
一個長得團團圓圓的中年男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哈著腰站在車門邊,可不就是那位下聘的錢貴管家麼。
錢貴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待車簾挑起,才小心翼翼地扶了位褐色褂子的老翁下了車。老翁腳步虛浮,兩眼深深凹在眼眶裡,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樣兒。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折騰,也不怕死在女人肚子裡麼?阿蓮很是鄙夷地想著。
“哦,知洲啊,怎麼站外頭不進屋裡去。”對於這個聰明的嫡孫,老太爺還是很喜歡的,所以笑得也很慈祥。
梁知洲稍稍遲疑了一下,可長者問,不敢不答啊,便恭謹地解釋道:“恰好在門外碰到一位朋友,這才沒有進屋。”
“朋友啊。”老太爺點了點頭,由著錢貴攙著自己往府門裡走,剛走了兩步,腳要突然就跟生了根似的不動了,渾濁的老眼更是精光湛湛,比年輕人還要精神,衝著梁知洲喊道,“你也忒不懂事,既然是朋友,怎麼不請人進去坐坐?”又吩咐身邊的錢貴,“趕緊去園子裡擺桌好的。”說完,立馬又換了副笑臉和藹地同阿蓮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兒?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炫書…87book'”
梁知洲站在一旁乾著急,有心開口提醒,可又不能對長輩不敬,搞得滿頭大汗的,可也沒想出到底要不要開口。
子硯也深知老太爺好色的脾性,一瞧見他停下腳步,就猜到是什麼緣故了,當即也急了,使勁拉著梁知洲的袖子想要他去攔,可見他一直沒動靜,心裡急得直跳腳,見矛頭已經直接對上了阿蓮,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尊卑,咬了牙走了出來:“老太爺,她是醫館裡的,還是少爺的……呃,朋友。”
“醫館的?”老太爺稍微楞了一下,旋即又笑開了,“姑娘是來給我那孫媳婦瞧病的啊,那更該好好謝謝你了。”一邊說,一邊還色迷迷地把人從頭到腳來回打量了兩遍,越看越滿意,是越看越歡喜。
老爺我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幸好今天早早地從牡丹那裡出來,不然,還怎麼碰得到這青蔥粉嫩的小美人呀。
遇到這麼個色老鬼,阿蓮心裡自是惱火,可念及梁知洲也不好發作,只得努力地調整著呼吸,淡淡地朝他欠了一禮:“多謝老太爺好意,不過醫館還有些事,晚輩先走了。”
說完,便拉了嚇傻的白飄頭也不回地走了。
“嘖嘖,連生氣的模樣都這麼俏。”意猶未盡地看著空蕩的街道,老太爺嘿嘿地笑了,身子也覺得利索了許多,哼著小調自個兒就進門了。
醫館?
自打瞧見阿蓮第一眼起,錢貴就覺得有點面熟,經這麼一提醒,頓時想起那樁舊事:原來是那老迂腐家的。一想起那天碰的壁,錢貴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許小姐啊許小姐,你說你不好好待在屋裡,跑這兒做什麼來?
書房裡,梁知洲擱下手裡的書,無奈地看著自打進府後就沒消停過的子硯,輕斥道:“子硯,你別晃了,看得我頭痛。”
“少爺,你說老太爺他該不會是看上阿蓮了吧?”
“胡說”梁知洲不愉地瞪了他一眼,“妄議長者,你還有沒有規矩?”話雖如此,可心裡也是直打鼓,該不會真的……一想到這,他的心裡一片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