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姑姑道:“他們是一直待在安樂堂的,不過太后娘娘也是有恩於他們,當他們知道你是太后娘娘要保護著的人時,他們說一定會拼盡全力完成太后娘娘的使命。”
蔣姑姑和紀羽瞳、鶯鶯在後面說著話,此時安樂堂的前院院門被人一腳踢開。
汪直耀武揚威地走了進來,比預計的要快上許多。
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多位身體強健的人,一個個面露兇相。
“安樂堂裡面還有喘氣兒的沒,全部出來,汪公公有話要跟你們說。”這十多名魁梧的人中,有一人高聲嚷了起來。
他的樣子五大三粗,聲音卻尖細的很,聲音和身形結合起來的話,不由得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簡直是太過詭異的結合。
“吱呀……”於大海和史運濤一左一右,架著吳興慢慢走了出來。
看著吳興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樣子,汪直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三人來到汪直對面不遠處站了下來,畢恭畢敬地彎下腰道:“汪公公您早。”
汪直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們看了好一陣子,才咳嗽了一聲,衝著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吳興道:“我說吳公公,千萬別恨我,我之所以下手如此之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貴妃娘娘嚴管後宮,素來是重責重罰的,趕巧你的事兒讓我給碰上了,實在是無法顧及你我的情誼。怎麼樣?捱了那一頓打,宮裡面的規矩有沒有記進心裡頭?”
說完,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看著吳興,他準備看吳興的反應。
同時,他嘴中道:“請三位公公直起身來說話,我又不是主子,何必以這種陣仗待我。”
吳興在於大海和史運濤的攙扶下直起了腰身,他的臉上讓汪直很意外地露出了感激涕零的樣子,吳興道:“在下多謝汪公公賜打,汪公公的這一頓杖責如同把振聾發聵的話透過杖子打進了在下的心中一般,從今以後,在下一定會更加恪守住作為奴才的本分,絕對不會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汪直見沒有看到預想的怨恨和憤懣,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失望,他的臉上露出了很是複雜的表情。好一會兒,他才一轉話鋒,道:“哎,吳公公能夠這麼想,我可真是覺得很是慶幸,我不是施暴者,我只不過是貴妃娘娘的眼,貴妃娘娘的耳,想貴妃娘娘之所想,慮貴妃娘娘之所慮。如果這次不給吳公公重重一頓板子,只怕下次會做出丟了性命的事情。”
吳興道:“所以說,在下雖然身上捱了一頓,心裡面卻對汪公公充滿感激。本來是想等著身子將養好一些,再瞅著汪公公您小歇的時候親自跟您說聲謝謝,沒想到您卻親來安樂堂。”
汪直道:“我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好啦,我們之間的交情聊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該說說正事兒了。”
於大海道:“請公公指示。”
汪直道:“貴妃娘娘說,安樂堂雖然平日裡少有人來往,但是在後宮中的作用不可小覷,可是也許是覺得鞭長莫及,你們的身子骨都待得有些懶散了,特命我找個時間來督促督促你們。在我臨來安樂堂之前,貴妃娘娘專門交代下來,說主子們雖然不會到安樂堂來,但是主子們在與不在應該都一樣,規矩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鬆懈。我說,你們安樂堂不止三人吧,我可是聽說了人不少呢,好像還有一老一小兩名宮女,從內藏庫來的一名宮女以及一名得了病的公公,他們人呢?為什麼都那麼長時間了,還不過來?我這可是替貴妃娘娘訓誡你們,每個人都得在場才行。怎麼著?是不是需要我派人一個一個拎到這裡來?”
於大海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忙道:“汪公公請稍安勿躁,回您的話,昨兒個不是風雨大作嗎?又是雷落又是豪雨的。本來我們都已經躲了起來的,可是安樂堂裡卻颳起了一陣怪風,這陣風旋力極大,之眨眼的功夫便把後面兩進院子的門板都吹壞了,怪風夾雜著黃豆粒大小的雨點,盡數灌進了房間。我們身子骨硬,沒什麼大礙,蔣姑姑鶯鶯和紀姑娘她們是女兒家,經受不住受了風寒,柳公公本就患病,這一折騰,幾人從半夜裡便發起了熱,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尤其是四肢的骨頭縫,用她們幾個人的話說就好像有幾萬幾千只螞蟻在那裡不停地啃啊啃的,翻來覆去一直鬧騰到丑時才算是睡著,估摸著,這個是時候醒不過來。要不然這樣,我讓小史到後面去叫她們?”
於大海繪聲繪色地說著,汪直身後一名宦官湊上前來道:“汪公公,這安樂堂裡可是死過不少人,陰氣重的很,聽說常有怪事發生,於公公所說,很有可能。”
汪直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