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嘴唇的舉動。
萬貞兒身材高大,朱見深抱起來很是吃力,但是當張敏緊張地護在朱見深左邊,念道:“我的萬歲爺,您小心點兒。”
朱見深道:“讓開,朕就如此不中用嗎?”朱見深極力想表現出他的男子氣概,也不知道是似有意還是無意之舉,朱見深示威一般從宸妃的面前晃了過去。
但是,令他失望之極的是,宸妃那兩條如遠山般的眉黛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低垂著雙眼,輕輕撫摸著懷中的“小雪團”。
朱見深賭氣地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杏花亭。
此時,卻從後面傳出了宸妃的聲音:“臣妾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的聲音,變得桀驁不馴,不像其他溫婉的妃嬪。
朱見深僵住了,他似乎很想轉身看宸妃一眼,哪怕爭辯般對上幾句嘴。可是,朱見深咬牙忍住了,再停了眨巴幾下眼後,他跺了下腳離開。
這是朱見深從記事兒以來,在女人面前第一次受到挫折。
這一切,都被萬貞兒看進了眼中,她覺得萬分驚恐,莫大的危機感像上漲的潮水洶湧而來。
一路趕回九華宮,朱見深根本不顧沿路跪拜的下人,他徑直來到最熟悉的寢室,把萬貞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上,坐在床頭,定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萬貞兒的表情。
起初,萬貞兒緊皺著秀眉,漸漸地,在符太醫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後,萬貞兒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在此期間,朱見深拿著一方不知道是哪個宮女的香帕,時不時替心愛的女人抹去額頭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
在符太醫退下後,朱見深柔柔地問萬貞兒:“愛妃,怎麼樣,還疼不疼?”
萬貞兒道:“符太醫妙手回春,臣妾感覺已經好多了,幾乎已經感覺不到有多麼疼痛了,皇上。”
見起了功效,朱見深向一盤正在擦拭雙手的符一康道:“符太醫,你不是說有活血化瘀內服外敷的藥方嗎?趕緊開來給愛妃用。”
“是,皇上。”
見朱見深如此重視自己,萬貞兒的心裡面一陣甜蜜,她嬌嗔著,向朱見深道:“皇上,臣妾又不是翠玉瓷器做就的身軀。哪就如此嬌貴。再說,就算符太醫如扁鵲再生,也不能立時令臣妾痊癒,皇上幹嘛這般火急火燎地命令他做這做那的。太醫不同其他職位,必須得靜下心來才能把差事做好。”
朱見深玩心大起,伸出右手食指,毫無徵兆地向萬貞兒高聳挺拔的玉乳雙峰點了下去,道:“話雖如此,但是朕一想到愛妃忍受劇痛的折磨,就焦心如焚。實在是忍受不下去哇。”
萬貞兒做出了嬌羞狀,親暱地輕輕拍了下朱見深得逞後迅速撤開的手,道:“皇上。宮人們可都在呢。”
緊接著,她趁熱打鐵,動容地看了朱見深一眼,道:“皇上,你待臣妾真好。”
朱見深意味深長地道:“誰讓這整個天下。只有你一人懂得朕的心呢。”
他們在一旁你儂我儂郎情妾意地膩歪著,符太醫則在不遠處的桌子上飛快地寫著方子。
突然,一陣噁心湧上了萬貞兒的心頭,她把身子向床外一斜,用力乾嘔了起來。
朱見深吃了一嚇,道:“愛妃。你這是怎麼了?”
萬貞兒連續乾嘔著,好一陣子才順過氣兒,她吃力地吞嚥著口水。道:“回皇上的話,不知道為何,近幾日臣妾總是覺得噁心。”
聽到這句話,符太醫提筆的手停住了,然後迅速把比扔到一邊。跑到床邊,道:“娘娘。能否讓微臣把上一脈?”
朱見深詫異地看著平時謹慎小心,唯恐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的符太醫,他從符太醫的臉上看到了興奮,似乎急著要去證實什麼猜想一般。
符太醫取出藥箱裡的白錦帕,覆在萬貞兒的手腕上,把手指搭在脈搏上,細細聽了會兒,突然,符太醫連忙跪倒,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貴妃娘娘她,有喜了。”
乍聽此言,朱見深呆住了,道:“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符太醫連連叩了三個頭,道:“皇上,貴妃娘娘的脈象圓滑如按滾珠,按之流利,正是典型的喜脈脈象。”
朱見深痴痴然,道:“你的意思是,朕要當爹了?”
“是的,皇上。”
九華宮的宮人們聽了,無不大喜過望,俗話說母憑子貴,萬貞兒的榮寵已經是極致的,如果再生下皇子,那這一生再無什麼好擔憂的了,她們紛紛來了個錦上添花,恭賀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