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傲然冷硬的表情。
他自嘲地笑:“恐怕,你今天也不是為了陪我過生日而來的
68、第六十七卷 。。。
吧?若有心記掛著我,何必等到這些年後的今天。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廂情願地以為你是單純地想念我才來的。”
他的轉變前後差距太大了,令我有些無所適從。“阿桀……”
“沒錯,我以前的確最喜歡聽你這般叫我。”他抬頭掠過來的視線裡,光彩陸離。“就今天吧!我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你陪我到外面走一走。”不過兩三句之間,他瞬間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了,綻放出那抹讓人暖心的孩子氣的笑容。
看樣子,這幾年在司馬昭的帳下,他的心緒早已磨鍊得能夠收放自如,至少表面如此。
“士季,她就是我所說的女子。”沉桀轉了個頭,獻寶般得意地笑:“我青梅竹馬的心儀女子,許影是也。”
“可……你剛剛說她為人妻……”叫士季的男子有些訝異。
“就算為人妻,搶也可以搶到手。”沉桀雙目如電,顧盼神飛,咧著嘴巴張狂地放話,與之前全身警惕如野獸般冷然地宣誓不會放棄我絲毫不同,此刻的他是全然的放鬆,毫不戒備的神態對著那個叫士季的男子。他,應該是他信得過的好友。
可是,我全無笑意,怒睜著雙目死死地盯著那名男子。
一步一步地朝他逼進,危險而輕柔地問:“鍾繇之子?”
“是。”男子拱手做禮,“許姑娘,在下名為……”
“閣下鍾會,字士季。鍾先生不必介紹,我也一清二楚。您的《四本論》著得甚是精彩!”
他的話被我打斷,迎面感受到我尖銳逼人、猶如寒霜般的怒氣。鍾會不明所以,只得將視線移向一旁的沉桀。
沉桀拉住我,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微微嘲諷地說:“你大可不必如此。別忘了,今日你只是許影,不是‘她’。這種事與你何干?”
“你是故意的。”我幾乎是肯定地道,說出的話重重地敲擊著他的耳膜:“就算我是許影,我這一輩子也只會是他的妻。何況你知道我今天要來,也知道我的立場,又為何做出這樣的事情!沉桀啊沉桀,我想不透你究竟是什麼用意!如果只是惹怒我的話,毫無疑問你是成功的。”
沉桀的笑意僵了僵,“如果我說這是巧合?”
“那麼我只能說,這是很可笑的巧合。”我傲然地抬起下巴,“我承認我來找你,是想讓你打消念頭。但你可知,當我換上這身衣裝時,我就只是單純的自己,思及至此,心裡是留著念想的,我想念你,還有以前的一切,來看你也是出自真心。卻沒想到,你令人失望至此。”
“小影。”他張口欲辯解。
“你要知道,你已經觸到了我絕對不能容忍的底線!我可以容忍任何事情,以往的事情我都能不究,只有這一點……只有,這一點!”
68、第六十七卷 。。。
只有關於嵇康,只有關於嵇康的事……我無法容忍。
陽光籠罩在我們的身側,暖人心間,但風卻有些涼。
我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阿桀,我們就此別過吧。”
“慢著!”他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
“沉先生還有何指教?”
“今天是我的生日。”
“許影祝你生日快樂。”
“你答應會陪我的。”
“恕我無能為力了。”
“不許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他惱了,所有的偽裝和刺全都扔掉,□裸地將怒氣展現在我眼前,“你不是要和我談?!我等著你和我談,可是你卻又臨時逃走。”
“非我要逃,而是自知無法談下去了。”我惘然地笑,回過頭:“是我太過天真麼,沉桀,我們都該明白,自你進入司馬昭帳下為謀士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可笑的是,這一點我居然在適才方意識到。”
他一顫,卻被我輕輕壓下去。“若要回到從前,只有一條路。你回去,自從不再踏入這裡。”
“你……”他倒吸一口氣,痛心地凝著我,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你居然能夠如斯冷酷。扮成我最喜歡的模樣來到我面前,給我久違的溫情,但在下一秒因他而把我推開,現下又讓我回去。小影,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丈夫,可他愛你嗎?他有我這樣愛你嗎!”
“不論他愛我與否,他之於我,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