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火堆零星冒著噼裡啪啦的火光,屋子裡慢慢暖了一點,高冉昊側臉看著熟睡的人,她的側臉很好看,瘦削的尖下巴,睫毛卷翹濃密,在小臉上投下一層影子,她似乎很不安,手始終不肯鬆開,他只能那麼緊緊地靠著她,感受到來自她身上香甜的味道,然後緩緩覺得眼皮子沉重,睡了下去。
翌日天明的日頭照射進來,光線打在熟睡的兩人身上,他們的雙手緊緊相扣著,忽然,沈芊君睜了睜眼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只是當她一看身邊的男人時,立即就想發飆,可是,他熟睡的樣子好安逸,臉部的輪廓線條是那麼的優美,造物者果然是不公平的,給了這個男人這麼好看的皮囊,他的眉,似乎能一根根數清楚般,湊過去,手輕輕地觸碰他濃密的睫毛,居然一陣觸電。
而就在此時,高冉昊睜開了眼,唇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早”。
像是做賊被當場發現了般,沈芊君忙抽手,然後摔著和他緊緊拉住的手,吞吞吐吐道,“不是,不是說了不要靠近我麼?”
“大小姐,可是昨夜你做惡夢,死乞白賴地拉著我的手的,還死死不肯放。”高冉昊笑得風雅,看著被甩開的手,也不氣惱。
“你去胡說,你就是故意想佔我便宜”,沈芊君冷哼著,抓起青衫捂著自己就站起了身。
高冉昊淡淡一笑,抬眼看著她,“那你昨晚一直在喊一個男人的名字,你就不問問我,你究竟喊了誰一夜?”
沈芊君身子一僵,卻徑直走了兩步,“還不起來?咱們該下山了。”
男人轉了個身,慵懶道,“你就那麼想見你家的王爺?”
“你就不想見你家的王妃?”沈芊君反唇相譏,卻再也不理身後的人,踱步出去。
青山小路上,沈芊君依舊光著腳丫子,走起路來有些艱難,昨日包紮的傷口又溼透了,滲出了滿滿的血。
未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騰空被人抱起,她想要反抗,卻又實在走不動,只好道,“走到山路出口時,你就把我放下。”
“好,不然被你的王爺夫君看到,也不太好,避嫌我懂。”高冉昊戲謔一笑,抱著人便大步走在山路上。
…
“你說什麼?人被綁上了虎頭山?”宸王府的宅邸門外,高允一身墨衣便袍,還未等來人彙報完畢,他已騰身上馬,怒視著身邊的人道,“手機,吩咐本王的鐵戟軍,本王要立刻馬上,隨本王去踏破虎頭山!”
“是!”手機拱手抱拳,然後迅速轉身消失。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從王府另一條街便傳來一陣踏步的聲音,那聲音氣勢恢宏,似乎能將天地陣碎裂般,不消半刻,所有人都站好,竟然是一個個身穿黑色鐵甲的兵將。
“啟稟王爺,一千鐵戟軍已準備就緒!”
“好,出發!”高允沉聲令下,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軍隊,站在門後的一抹倩影緩緩站了出來。
“王妃,咱們回吧,看王爺這架勢,怕是要將那虎頭山夷平了吧?”喜兒在亞賽身邊道,蹙了蹙眉頭。
亞賽沉吟不語,心裡卻莫名染上了一層擔憂之色,這虎頭山是京城出了名的霸王山,連地方知府都管不了,皇帝都一直頭疼,現在王爺卻要去捅這個簍子,豈不是很危險。
“喜兒,去備馬。”
“王妃,您不能去啊!”喜兒阻止著。
“去,我不能看著王爺一人涉險!”亞賽緊蹙著眉頭,不過片刻,她騎著一匹快馬便朝著消失的人群追去。
喜兒看著,嘆了一口氣,王妃如此,王爺又究竟會在意幾分?
高冉昊之前將一干孩子救了便送往了驛站,現在在當地地方官的安排下,孩子們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父母身邊。
驛站內,蕭雨著急地在屋內踱步,看著從外面風塵僕僕而來的慕容澈和小扇問道,“怎麼樣了?”
“宸王已經帶兵去剿滅虎頭山了,那些只不過是當地販賣人口的山寨子,他們並不會殺人,攝政王和宸王妃應該沒事。”慕容澈淡淡道,主要來傳遞資訊就是不想蕭雨再慌了手腳去摻和。
“我說你就別擔心了,你家攝政王武藝超群,哪裡能出什麼事?”小扇翻了個白眼,卻知道蕭雨心裡並不是擔心高冉昊的安慰,而是在意他和沈芊君在一起。
“都是你,要不是你哄著我去什麼衣服鋪子,那個女人就不會帶走王爺了。”蕭雨急道,心中很是不滿。
小扇不想理睬她,白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