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撲倒在地上。
早已斑駁的戰袍上,一團猩紅的血花漸漸綻開。
流景拉著我想要跳下城樓,我奮力掙扎:“這種時候你還管什麼契約不契約的?!趕快下去救她……唔唔……”
話沒說完,嘴巴就被他捂住了。
夙月用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卻支撐不住又倒下了。
她緊咬住自己的手臂,咬得渾身顫抖。
直到牙間流出了鮮血。
她鬆開手,竭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大吼道——“維莫,你會為你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後悔!左止紹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不,他根本不是人!翔龍總有一天要敗亡!一——定——!!”
這時,一個人慢慢從銀甲士兵中走出來。
烏黑及肩的長髮。
陰冷的寒風中,衣裳漆黑如夜。
面容冷峻,步履沉穩。定是維莫。
他身後的副將說:“連刺殺公主都沒出來,看樣子他的確沒在這裡。”
維莫點點頭,走到夙月面前蹲下:“夙月公主,真對不起。我本無心要傷你,這是皇上的命令,他只是想找一個人。”
“為了找人滅了滿盛?!哈哈哈,這笑話真是太好笑了!”
空曠的城內,淒涼的笑聲久久迴響。
維莫站起來,一句話沒說,帶著兵隊出去了。
滿盛國計程車兵寥寥可數,都哭得相當狼狽。
夙月趴在骯髒的地面上,笑容漸漸褪去,眼眶紅了,嘴巴抖了許久都沒有哭出來。她把頭埋在纖細的臂彎中,顫聲道:“這不是贏了麼?我說過了……我們不會輸……”
流景這才鬆開了抓住我的手。
我看著城牆下的一片屍首,還有姍姍來遲的泉尋非等人。
突然覺得絕望。
滿盛國的皇上在夙月剛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夙月在管理朝政。從小練武,帶兵打仗。可是朝中依然有不少大臣反對女子干涉政權。
所以我們去的時候,只有大臣出城迎接,且態度都不大好。
夙月公主因為重傷臥病在床。
泉尋非去看她,她都披了袍子到大殿道謝。
泉尋非的臉色很不好看。
晚膳時,大殿冷冷清清。
流景又不在。
所有人都默默不語,一頓飯吃得相當憋屈。
我夾了一口菜塞到嘴巴里,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茶,把菜衝下去,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飽嗝兒,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就站起來準備走了。
“紫蘇。”
天殺的泉尋非叫我。
我回過頭去衝他一笑:“幹嘛?”
泉尋非看了看身旁的人,看上去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隔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地說:“你……吃完了?”
我無力道:“我的泉少爺哎,你是沒話找話說麼。”
泉尋非有些尷尬地看著我。
“沒事,我就是問問而已。”
“那我走了。”
剛轉身,他又叫道:“紫蘇。”
我不耐煩了:“你到底要說什麼,一次講完。”
泉尋非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我們出去講。”
出了大殿,空氣清新,神清氣爽。
我坐在臺階上,雙手撐在兩邊,仰頭看天。
天街夜色涼如水,滿目繁星。
泉尋非在我身旁坐下。
“星星好亮啊,真想抓下來嚐嚐。”我側過頭去對泉尋非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這人沒什麼情趣,殺風景得很。”
泉尋非神情凝重地看著我,一字一句道:“其實……其實……”
我伸手在他的面具上彈了一下。
“白假面還挺好看的,哪天也去弄個戴戴。”
泉尋非眨了眨眼,佯怒道:“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我把頭埋到膝蓋中,無奈了。
“有啊~~~有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