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主上是否有意一看?”
神玉輕啜一口酒。
“劍舞?”
雖在喝酒,目光卻一直停在我的臉上沒有挪開。
無弦道:“正是。”
我不大適應別人這樣盯著我看,只有扭轉腦袋跟猴似的四處張望,但是下面一堆人頭,哪裡能找出個名堂。
“紫蘇大人在找什麼呢?”
神玉坐將酒杯放在案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只有說:“小羽最喜歡聽曲子,我看看他在不在。”
神玉笑道:“你和朝羽倒成好朋友了。”
修竹和無弦抬頭,狐疑地看著我。
神玉輕聲問道:“朝羽在麼。”
沒有人回答。
我有些心煩地朝人群中探看,朝羽這小子搞什麼玩意,回來了不但不找我,連宴會也不參加了,枉費我什麼事都想著他。
神玉看了我許久,突然笑了一下。
“迷泠,去把朝羽給我帶上來。”
坐在最前排的橙發男子走出來,有些畏縮地跪在了神玉的面前。
“主上,朝……朝羽不是已經被處死了麼。”
神玉的神情突然僵住。
“處死?”
迷泠小聲道:“是……是啊,是您叫……叫我們……”
神玉砰地一拍桌!
“你給我說清楚了!!”
迷泠嚇得渾身一抖,說話立刻快了許多:“主公和朝羽回來的那一日,您叫我們把他們押到死牢,說第二日送到碎石臺。還說只要有人離開,捉回來立即處死。您在牢房中加過咒語,朝羽把主公送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就被發現了,然後……然後……”
神玉緊緊蹙眉,沒說一個字。
說到這裡,迷泠突然大哭起來:“朝羽大人,就……就被送到碎石臺了。”
47
我麻木地點頭,一步一步往後退。
奢華的燭臺,燈火,熒熒閃爍。大殿裡所有人都將目光投落在我的身上。而我只是頭暈,完全不能反應過來自……己聽到的話。
小時候看到過一場在碎石臺的殺戮。
黑衣法師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刃,朝那個死犯胸前劃去,鮮血四濺,就像一朵綻放的紅牡丹。然後那人的胸前游出一塊紅寶石。
法師將紅石拋入空中,刀刃劃破死寂的空氣——
紅寶石應聲裂成碎片,灑落滿地。
那個人慢慢化為輕煙,飄入碎石臺下的飄渺雲霧。
這一幕此刻在腦海中重演。
我還是沒能反應過來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只知道跳下臺階,往外面跑。無弦喚著我的名字,修竹直接衝下來抓住我的手:“紫蘇大人,還有劍舞……”
“放開我!!”
我大吼一聲,修竹嚇得立刻鬆開了手。
衝出擁擠的人群,沒頭蒼蠅似的跌撞出神宇殿。
外面天色已黑,無數深藍色的浮雲在空中游走。
拼了命的奔跑,渾身的血液都在賁張。
失去尋非,失去流景。
如今,身邊只剩下了朝羽。
他是靈界靈力最高的人,他會靈界最強的法術,他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我想我真的是考慮太多了,竟會去相信別人的胡話。
可是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人已經站在碎石臺附近了。
寂夜三更。
碎石臺在一座懸崖上,一如既往荒蕪人煙。
冷寂的空氣中,一盞孤燈。
懸崖下,峰陰截水清,染黑了的朵朵白雲四處流走,環繞著小小的懸崖,寧靜得只剩下悽風捲過時刮出的忽忽聲,我急促的呼吸聲。
孤單的懸崖上,幾道暗紅色的光芒閃過。
我站在原地。
我不是害怕面對現實的人,不是。
只是此時,無法動彈。
一步,兩步,三步。
終於,我看清了那座石臺。孤寂的夜中,鮮血染紅的雪白石臺。
石臺上,幾顆小小的紅石。
大小不一的,破碎的……紅色瑪瑙石。
紅光依舊在瑪瑙石上閃爍,讓人很容易想起一個男子。一個外貌頗為張揚,時時有著無限動力的男子。他有一頭火紅色的頭髮,愛穿火紅色的衣服。
活潑的笑靨,卻配了一雙滄桑的眼。
想起了那一個夜晚,朝羽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