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逞奇眩異,或歪八豎八,或整齊有秩。
四通八達的大道上車水馬龍,鼓樂齊鳴,全無戰爭的痕跡。
泉尋非在曼麗認識許多人,且盡是達官貴族,所以又不得不帶上該死的面殼。
好容易找了一個與朝廷沒什麼關係的朋友,那人一開門,見泉尋非摘了面具,立刻驚呼一聲“泉將軍”,嚇得他立刻把食指壓在唇上。
那家人姓王,是個富商。
泉尋非說先暫時住在他們家,伺機潛入皇宮。
剛住下來第二日的早晨,濃濃的臭味飄進了房間。
我睡得正熟,卻硬給那臭味醺醒了。
被迫爬起來,隨便披了件外套就往外面走去,王家所有的丫鬟家丁都皺著鼻子。順著臭味尋找,越來越肯定那是東西燒糊的臭味。
最後終於找到根源地——廚房。
推開門進去,烏黑烏黑的煙霧一下衝出來,裡面傳來了咳嗽聲。
“咳咳,將軍,我讓廚子來吧,不勞煩您……咳咳……”
濃濃的醺煙下,雪白的靴子來回走動,同色的衣襬跟著飄動。
我捏著鼻子往前跳了一步。
手在煙霧中隨便一抓,扯住了一件衣服。
那人動作停了下來。
“就快好了,王海林,你怎麼比我還急,我又不是做給你吃的!”
說完還用力撥開我的手。
果然是泉尋非。
王海林一邊咳嗽一邊說:“我沒有急啊,哎,咳咳,將軍身體果然強得驚人,這樣都受得了,咳咳……我這就出去……”
王海林出去了。
我也被嗆得咳了幾聲。
泉尋非一下握住我的手。
“紫蘇?!”
“大清早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泉尋非勾住我的腰,把我攬到了他的身邊,一雙黑亮的眼睛跟著探了過來:“死豬,起這麼早幹嘛?滾回去睡覺!”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已經把我推出門去,順便重重關上門。
我擦了擦自己的臉,又咳嗽幾聲,看著那道門,不由心生欽佩之情——他竟可以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聳聳肩,跑去找朝羽玩。
直到黃昏時分,丫鬟抽搐著臉說膳食已備好時,我才弄清了泉尋非在做什麼事。露天小院中,一個桌子,滿桌……未知物體。
流景坐在桌旁,依然是一塊冰雕。
王海林和他的夫人站在旁邊,用袖子擦拭額頭。
我和朝羽剛坐下,泉尋非穿著“灰衣服”走出來,一邊用毛巾往臉上抹。看到王家夫婦,衝他們揮了揮手:“走開走開,我這是做給紫蘇的。”
我睜大眼睛,身子往前挪了挪。
“尋~~尋非~~這~~這是~~”
泉尋非扔掉了毛巾,坐到我的身邊,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指著一團青綠色的漿液道:“給你坐的菜,這個是西紅柿炒雞蛋。”
我吞了口唾沫。
他又指了指一塊紫色的類似泥團物道:“這是糖醋排骨。”
我又吞了口唾沫。
他正準備介紹另一團青色物體,我就先打斷了他:“心肝,謝~~謝謝你,但是~~你先告訴我,誰給你出這個點子的?”
泉尋非挺秀的鼻尖上還有一塊黑點。
“朝羽啊。”
我微笑著點點頭,手往桌下一伸,探到了朝羽的腿,用力一擰——
“嗷——!”
我拍拍手,無視朝羽慘痛的叫聲,伸出顫抖的手,拿起筷子,筷子抖抖抖,抖得噼裡啪啦響,最後夾起了“西紅柿炒蛋”,慢慢放到了嘴邊。
朝羽的腿似乎不痛了,直盯著我的臉看,嘴角不住抽動。
就連流景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一咬牙,閉上眼,張開嘴,把“菜”往口中送——
手突然被握住了。
我睜開一隻眼,泉尋非驚愕地看著我。
“紫蘇,你還真吃?”
我眨眨眼,充滿希望道:“難道我可以不吃?”
泉尋非抓過筷子,用尖端指了指那幾道菜,調笑道:“這個樣子你能吃得下去麼。”
我語塞。
他抓抓自己的腦袋,把筷子放在一邊。
“看樣子我真是粗人,只能打仗,做這些東西還是不行。”他看了看流景,嘆了一口氣,“我是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