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辦個學堂,到時候讓芝兒也去吧,這丫頭腦子好用。”
“阿荷要辦學堂?她一個姑娘家的懂這些玩意兒?”,呂氏收斂臉上的笑意,覺得蘇荷不務正業,當老先生那是男人的事情,蘇荷去湊什麼熱鬧?
沈良瞧出呂氏臉上的不悅,“娘,您也別誤會阿荷,她也是出於一片善心,還有苦心。這些孩子都是沒錢上學堂的,阿荷不想讓他們就這麼傻乎乎地過一輩子,所以才想著用自己所有的能力開個學堂供這些花不起錢上學的孩子們,也好讓他們知道知識的重要性,如果可以,讓他們參加考試,沒準能中個秀才什麼的,不是給我們添光彩嗎?”
呂氏聽了沈良的這番話語,雖然覺著挺有理的,但是對於此事由蘇荷主導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為何讓阿荷來?這可以請個老書生給他們上課的。”
呂氏有時候特別固執,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很難拉動她,“娘,您可以問問這些孩子們,他們肯定會說要阿荷親自教。”,沈良也不生氣,臉色依然淡然,“阿荷教學很有一套,鵬子當初的記賬簿都是阿荷一手教成,鵬子也學得好好的。芝兒現如今認得的那些字也都是阿荷親自教的,她就從沒忘過。”
呂氏不相信了,蘇荷有這麼大的本事兒?她召來沈芝,“芝兒,前些天你給娘寫的那些個字是誰教的你?”
沈芝仰著小腦袋,不假思索,“阿荷姐,娘,芝兒有跟您說過的,當時還是您親口答應讓芝兒跟著阿荷姐學的。”
呂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瞧我這記性。”,她是有說過這麼個事兒,倒是給忘了。在她的觀念裡,姑娘家的就是應該呆在家裡頭做些針線活,外頭的風光就由男人家出去闖蕩,而蘇荷恰恰違背了呂氏所圈的觀念。
“良子,阿荷雖是好心。但是娘還是希望阿荷能做些姑娘家該做的事,像是針線活,做做衣裳,下下田地,種種菜,那些賺錢的事兒多半是男人們的事。你有時間可得幫著娘勸勸阿荷,讓她別太苦了自己,身體重要。”,她想了想,“你方才說的學堂,還是讓阿荷別開了,讓自己孩子們多幹些家務活,一樣能成人!”
呂氏陳舊的觀念被在廚房的蘇荷聽到,她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娘,芝兒要跟阿荷姐學識字,芝兒想學,芝兒還想考秀才。”,沈芝目光很遠大,她想出去外面的世界闖蕩,做個像蘇荷一樣有見識的人。
沈芝的話語一落,呂氏便傻眼了,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竟誇口要考秀才,真是不像話,“芝兒,你說什麼胡話?你大哥都還在這兒呢,你一個女孩子家的盡說些無用的話,小心娘揍你。”
“娘,為什麼?芝兒也是人,為什麼芝兒就不能上學堂,考秀才?”,沈芝眼巴巴地瞅著呂氏,希望呂氏能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
呂氏的手因為太過激動而抖動著,看得出,她的心頭有股強忍著的怒火,“芝兒,這考秀才都是男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只有留在家幫著幹家夥的命,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該嫁人,給別人生孩子、幹家活。”
整個村子的人誰不是這麼生活過來的?怎麼到沈芝這邊就亂套了?
“阿荷姐說了,男女平等!”
呂氏咬了咬唇,又是蘇荷!她似乎該找蘇荷好好談談才是,“芝兒,你先去玩吧,有什麼事兒後頭再說。不過,娘可得奉勸你一句,阿荷說的可都不是真的,你也別信了那麼多,倒是給學壞了。”
沈良聽了倒不樂意了,他還是比較偏向於蘇荷的思想的,“娘,您那些觀念都太過老套了。阿荷說得對,男女平等。像芝兒這樣的孩子就應該多學些東西,今後到了別人家裡頭才不會讓人欺負,任人宰割。我作為大哥,我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呂氏提起手上的木杖,“你這混賬孩子。”,一下一下打在沈良的大腿上,疼在呂氏的心頭上,“姑娘家學什麼知識?她只要會幹活,會有哪個婆家不喜歡?”
“良子哥,你能不能進來幫我哥忙。”,蘇荷聽不下去了,連忙將沈良喊進廚房,對於呂氏的那套陳舊觀念,對於現代的她,太難溝通,太難接受了。不僅是呂氏,村子裡還有好大一部分人都持著這樣的觀念,靠著她一人的力量,太難改變。
沈良還想跟呂氏反駁些什麼,聽到蘇荷從廚房傳來的聲音,二話不說轉身往廚房而去,“荷,你喊我?有什麼需要幫手的?”
蘇荷剛把水放進鍋中,“你幫我去拿些驅寒的藥根。”,她沒抬眼,聲音也不是很大,聽得出有些不開心。
沈良往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