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見他面色有了好轉,才肯離去。
趙山看著蘇荷的背影,竟然不禁流下兩滴老淚。
“阿荷。”蘇鵬剛從家裡跑出來,正準備去找蘇荷,剛好就碰上了。
“這麼早就過來拿錢嗎?”蘇荷帶有些諷刺的意思,蘇鵬倒是臉大皮厚,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兒。
“別把我蘇鵬想得如此迷財。我過來是想讓你幫幫咱姑。”蘇鵬是下定決心要幫蘇小妹了。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
昨日蘇鵬給蘇荷一驚,今兒,天都還沒全亮,他又給蘇荷來了二驚,“什麼事兒?姑生活不是挺好的嗎?怎麼需要我們幫?”
蘇荷從屬於這副身體的記憶中得知,她的姑子蘇小妹,是蘇天佑的妹妹。現在蘇天佑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花錢就像抽紙。蘇小妹靠著爹孃的家底,外加蘇天佑給其爹孃留的孝順費,過著的日子雖然數不上富民,那也跟貧民沾不上邊。不好不壞,過得去在當時那種環境已經很是不錯了。
“是這樣的。她爹孃,也就是我們的爺爺奶奶死去後,她的日子就過得很是艱難。底下還有三個無辜的孩子。咱爹也不願意幫上一忙,甚至因為錢的事情跟姑鬧不和。現在她一人帶著三個孩子住在一間快要坍陷的危險茅草屋,食不果腹。連田地都被姑丈賣掉了。”
蘇荷聽後,有了某種觸動,記憶深處,她似乎也曾經經歷過食不果腹的痛苦。
“我們家不是跟她已經早就沒了往來的嗎?怎麼現在又開始聯絡上了?”
蘇小妹有錢那會兒,頂著自己頭上那頂金黃帽,倒是沒小瞧江氏一家三口。
“前不久,她家裡能吃的都吃完了,甚至帶三個孩子上街行乞。她實在無奈,才上門找孃親要回本屬於蘇家的那幾畝田地。孃親不知背後的真實故事,也就跟她死賴著。蘇小妹卻糟蹋田地裡的莊稼來刺激孃親,孃親跟我說了後,我就睡在田地裡,守株待兔。正準備把她帶到村長那去的時候,她卻跟我交代了一切。”
蘇荷無奈地笑了,故事太戲劇化。
“這樣吧,要是她真的如你所說那般可憐。我住的宅子後方倒還留有一些田地,她要是不嫌棄的話,她可以過來種。”
蘇鵬無語了,面色尷尬,“阿荷,那可是荒宅子。在其周邊的田地,很多村民都撒手不管了,就是怕沾到不乾不淨的東西。你現在倒讓姑去種,你這不是讓她往火坑裡跳嗎?”
蘇荷不知道蘇鵬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轉變,既然能為了蘇小妹跟她鬧情緒。
“要是怕餓死,要是還有良知,要是還想活命,要是為了三個孩子,她就不會怕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我在宅子裡頭呆了這麼些天,你倒是看我有沒有病死,或者是被嚇死?”
蘇鵬被蘇荷說得可算是啞口無言,“行,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可以回去問問姑。對了,今日的七文錢?”
蘇荷從腰間掏出七個銅錢,交至蘇鵬手中,“回去好好幹活!別儘想些沒用的。”
蘇鵬拿了錢,折回家中,看見江氏坐在門檻上吃粽子,才想起昨日蘇荷給他的兩個粽子,還沒開吃。
“娘,這是阿荷給我吃的,你怎麼不問過我就吃了呢?”
江氏細嚼慢嚥,笑了,“這是阿荷做的?”
“不知道,她說是買的。”蘇鵬拿起桌上剩下的一個粽子,揭開草繩,剝開粽葉,大口大口享受地嚼著,語氣不大好,因為江氏偷吃了他的粽子。
“娘,方才我去找過阿荷了,跟她說了姑的事情。”
“那她怎麼回答?”
“阿荷說她住的宅子周邊還有好些被荒廢的田地,讓姑去那邊種吃的。你覺得這可行嗎?”
或許江氏已經習慣面對外界所有的胡言蜚語,又或許是阿荷改變了她的思想,“這得問你姑去,要是實在沒辦法,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法子。如果將我們那少得可憐的田地分她一半,那我們到時候就成了可憐的人兒了。”
江氏的種田技術本就不好,每次到了收穫時節,她只能收成一丁點莊稼,都不夠一家三口吃飽肚子。
蘇鵬聽後,也覺得有理,也就點了點頭,“那隻能這麼著了。我們也不能救了別人,倒是委屈了自己。”
“喲,蘇大鵬,躲在家裡算什麼英雄好漢?”蘇鵬的往日好友範建看到蘇鵬同江氏坐在門檻上啃著好吃的,故意搗亂。
“我說,範建哪,什麼叫躲家裡啊?”蘇鵬吞下最後一口粽子,將手中的粽葉隨地扔掉,朝範建走了過去。
“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