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有些不捨,“阿荷姐,芝兒要把它帶回家中……”
“芝兒,這東西到處可見,用不著養它。它要是離開水、離開泥,就會沒了命的。而且太陽大成這般,怕是還沒下山,它就已經死在了芝兒的手上了。”
蘇荷的手在紙船上來回撫平,她的動作讓紙船顯得更加平整逼真。小猴子在一旁撓著腮,伴著流水打石的聲音,它配合地發出友好地嘶叫聲。
蘇荷的話音剛落,沈芝連忙開啟手,探了探田螺的狀況,然後將手伸進流水中,“阿荷姐,用它煮湯味道很好呢,芝兒……”
話到嘴邊又止住,沈芝偷瞄了眼蘇荷,見她沒異樣,便稍微將小手洗了洗手,然後將目光移至紙船上。
“等等下山了,阿荷姐撿些回去,讓芝兒再喝一次。”
蘇荷語畢,沈芝發自內心的開心,臉上的神情不能再用笑來形容,她只是靜靜地觀望著眼前的蘇荷,一舉一動,“阿荷姐,它果真能在河面上漂?就如漁船那樣?”
沈芝還很小的時候,她爹孃忙著事兒,就讓沈良帶著她上鎮子賣柴木。她在上鎮子的路上,有見到漁船,漁夫剛捕魚回來,在河岸邊,正好讓她碰上罷了。
蘇荷點了點頭,將其中一隻紙船放在沈芝的手心,“芝兒,你試試?”
沈芝輕輕拿起紙船,認真端詳著,跟漁船相比,就小了些罷了,其餘真沒啥差別,她的腦袋上又掛上了大量的問號,糾纏她,“阿荷姐,它真能在水上漂?芝兒怎麼覺著它不行?”
沈芝發出了懷疑訊號,蘇荷當然要事先示範一個。她將紙船輕輕放在河面上,隨流而去,緩緩而行。“芝兒,瞧見了嗎?可像漁船?”
“呵呵……”沈芝看著隨流而去的紙船,發出一陣咯咯笑聲。“阿荷姐,芝兒要放只田螺在這裡頭,讓船帶著田螺去鎮上。”
說完,她就伸手從石壁上掏了一隻小田螺,放在紙船裡,她看著紙船裡的田螺,又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後,又往石壁上掏上一隻。“芝兒怕它孤單。”
做好了一系列的準備後,她雙手捧著紙船,輕輕放在河面上,她的身子隨著手一直往前傾,直到她確定紙船能平穩而行後才肯罷休。
“阿荷姐,芝兒想學……”
這在沈芝看來,是很神奇的事兒。隨流而去的紙船,帶走的不止是沈芝內心深處對蘇荷的不滿,更是蘇荷內心對未來的寄語。
蘇荷欣慰地點了點頭,“芝兒,就同識字一起,你要學識一個字,阿荷姐就教你折一個玩意兒。”
“阿荷姐,芝兒要隨它去瞧瞧。”沈芝跟著紙船,一路前往。她的小腳丫踏進河水之中,有些激動。
蘇荷跟上,沈芝也從來沒有過這樣開心的時刻,她自然也就隨沈芝而去。反正等等稍微加快些腳步,還是能趕在天黑前下山的。
“芝兒,慢些……”
小猴子跟在沈芝後頭,興致也被她激起,一陣歡跳。
“呵呵……”
小衫帶著錢袋子,回到慕家。
“夫人,她不收。”她將錢放在了方桌上,而後站在一旁,稟告了一些事情。
‘鄭氏不收我銀子?’羅氏優雅地撫了撫額上的髮梢,身姿依然那樣美豔,雖說年紀有些大,但是臉上的肌膚卻沒有多大的歲月痕跡。“她提了什麼條件?”
“回夫人,她說了,十兩銀子不足她一家三口搬離住了十來年的村子。她還說了,她要瞧瞧是她賴得住還是你有能耐趕走她。”
“哼!”羅氏輕輕拍了拍桌子,神情帶些怒意,顯然是小衫帶回來的話語把她激怒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夫人,小的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只是她太不識相,硬是跟小的槓上了。”
鄭氏那樣見錢眼開,十兩銀子都轟不走她。羅氏輕柔太陽穴,“少爺呢?”
“回夫人,他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說是您要不同意他跟王香姑娘成親,他就死了算了。”小衫說話的過程中,目光小心瞥向帶著怒氣的羅氏。
羅氏閉了閉眼,而後睜開,“出門放些狠話,就稱王香姑娘同沈良過些日子要拜堂,傳得轟動一些,最好讓村子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樣一件事兒。還有,儘量逮著王香姑娘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羅氏邊說,聲音從怒到樂。
“夫人,然後呢?”小衫猜不透羅氏到底要做些什麼,慕俊才都快要餓死在自己房裡了,羅氏還能這樣淡定地做這些有的沒的。
“然後自然是站出來鬧事,不管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