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和沐桃兒算是得了些富貴,難得的是,沐桃兒並沒嫉妒暗害自己,反而甘願站在自己身後,盡心盡力的幫著自己……
“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得讓你活。”她這邊想著,臉色蒼白的沐桃兒也終於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明明知道蘇錦會怪她,還是這麼做了。
現如今,她做的過程倒不那麼重要了。
蘇錦心裡一暖,舉步朝沐桃兒走過去,伸出雙手抱住沐桃兒纖細的腰肢,摟緊了,再把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沐桃兒比蘇錦年長几歲,身量一直比蘇錦高,所以,蘇錦這樣靠著她,身高恰到好處,舒服無比。
這樣蘇錦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沐桃兒的身體本來還是緊繃著,此刻被蘇錦一抱,先是一愣,隨即那僵直的後背便軟了下來,只稍稍猶豫了一瞬,便抬手也摟住了蘇錦。
“事到如今,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們都得活著。”蘇錦嘆息道,“你告訴我,外面那兩個,可是聖慈太后的人?”
“是……”沐桃兒雖然有點猶豫,還是如實說了,“太后早就吩咐過,說是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我不敢跟你說,怕你不肯,反而跟皇上洩露了……”
沐桃兒在那邊解釋,蘇錦苦笑著點頭不語。
原來,是早就被聖慈太后收過去了。
她今日所做的,一方面是替自己著想,另一方面,只怕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有力量跟聖慈太后說“不”。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沐桃兒做錯這一次,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自己還好好的活著,就算是幽禁,也和沐桃兒幽禁在了一塊兒。
可是,信任是一尊玻璃瓶,如果裂了縫,再難像從前那般完好無損了。
昨日,她身不由己的屈從於聖慈太后,身不由己的替聖慈太后隱瞞自己。
今日,她替自己做主,矇騙自己跟著她出來,躲過小耗子的搜尋。
誰知道明日怎樣?
明日,她就有辦法不受聖慈太后控制?
除非聖慈太后被小狼鬥倒了。
可是,她不想跟沐桃兒說這些。
說什麼都沒用,不如留著力氣,看什麼時候能逃出去,哪怕是想辦法讓小耗子和小狼找到自己。
如果小狼劫後餘生的話。
她此刻最怕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因為聖慈太后費了這麼大心思把自己幽禁在這兒,必不會輕易殺了自己的。
她擔心的是小狼。
若聖慈太后用自己的生死威脅他,他該怎麼辦。
——*——*——
日升日落了兩次,太極宮裡仍舊死寂如初。
這兩日,不算榮安堂的清冷骯髒,倒也算不得被*待,至少有食物果腹,又冷水解渴。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這冷水,到了第二日晚上,蘇錦便覺得肚子疼得厲害,小腹一直像是被什麼東西往下墜著,難受得不行。
她開始還極力忍著,後來連沐桃兒都看出來了,拉著她在那硬板床上坐了,抬手幫蘇錦擦汗:“這是怎麼了?嘴唇都發白了。”
“肚子疼……”蘇錦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沐桃兒扶著她躺下,自個兒去門口拍門:“姐姐,蘇管事病了,能不能幫忙請個御醫過來給瞧瞧?”
門外立刻有人冷笑:“這兒是榮安堂,別說是個管事,就算是妃嬪皇后來了這兒,也照樣尋不得御醫。”
“那是那些妃嬪皇后犯了錯,被罰到這裡的——蘇管事和奴婢……”沐桃兒還想爭辯。
“不管什麼緣由,總之你們是來了。”門外的人似乎煩了,腳步聲漸遠,任憑沐桃兒再怎麼呼救都沒人應答了。
“桃兒姐姐,”蘇錦忍著疼叫她,“左右沒用,不如省些力氣吧……”
沐桃兒此刻再怎麼後悔都晚了,只能紅了眼睛,把掌心輕輕的放在蘇錦的肚臍上,轉著圈兒的小心按摩。
蘇錦越發覺得下身墜得難受,正想著主意,便覺得身下似乎流出了些東西。
……天癸?
蘇錦前世來過八九年的月事,這感覺並不陌生,只是她做孩子做的久了,竟把這種感覺忘記了。
自己,已經悄悄的長大了。
還在太極宮的冷宮裡,來了天癸,不管是自個兒還是沐桃兒,連一點準備都沒有。
甚至